鹿之院悠樹站在院門前,貼着牆的牽牛花已經枯敗,其他地方也都是雜草叢生。他站在門前了好一會兒,才用魔術把門打開。
他推開門,玄關處還放着他十年前的鞋子,還有母親那天買回來的漂亮的挂飾風鈴,鞋架上還放着一雙未拆封的新鞋子,現在也早就變舊了。
記憶中的房屋還有屋内的陳設,也還是沾灰了。
鹿之院悠樹揮了揮空氣中帶起的灰塵,把房子的總閘打開,然後開燈。窗簾也被拉開了,外面的自然光招進來,他看了看樓下,走上樓梯,推開了書房的門。
這是母親最常待的地方,書籍陳列的滿滿當當,也都落了灰。這些書種類很多,她好像從來都不挑剔。書桌很大,這些抽屜在他的記憶中他似乎是從來沒有打開過。唯一打開過的好像就隻有中間最長的那個抽屜。
他翻出一本相冊,在這個最長的抽屜裡。
相冊被他給收了起來,他又看向兩邊各兩個的抽屜。他用手去撫摸抽屜的紋路,卻并沒有感知到什麼。他想了想,還是開啟了自己的魔眼。
眼前的抽屜瞬間被解析出來,鹿之院悠樹挑了挑眉,用食指上的玉石戒指貼上了抽屜的一個邊緣,這才能打開。
什麼都沒有。
四個都是。
鹿之院悠樹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他以為,她多少還會再留下點什麼。不過,那個相冊其實也夠了。
他看了看時間,從在便利店買東西的時候問來的家政的電話号碼,一個電話過去讓人來收拾。
他走出去,院子不大不小,他站在院子裡,點了根煙,等到煙抽完了,把從鞋櫃那邊翻出來的一把家裡的鑰匙留給家政,自己去訂了個酒店,準備在酒店湊活一晚上。
這邊想找個不錯的酒店還是比較方便的,鹿之院悠樹買了點吃的,然後回了酒店。
隔壁的夫人在買完菜回家後見到鄰居家突然又有了人氣,驚訝的問已經打掃完準備離開的家政人員,“那個,不好意思呢,請問一下是主人回來了嗎?”
她不好意思的笑着,站在隔壁的家的門口,烏黑的長發被盤的整齊,“因為好久沒有見到鄰居回來住了呢,所以有些驚訝,能不能麻煩您跟我說一下?是主人家回來了嗎?還是說這間房子被賣掉了?”
“是一位先生。一位很年輕的先生,是他讓我來打掃的。姓氏倒是和門牌一樣,至于其他的,我一個家政,也就不知道多少了。”家政人員跟這位夫人聊了會兒天,夫人連連點頭,“是這樣啊…謝謝您啊。”
等家政人員離開後,這位夫人向後退了退,能夠更加輕松地看到右邊房子門牌上的三個字,“鹿之院”,還有左邊自己家的“藤丸”。
寫着鹿之院的門牌的房子已經十年沒再住過人了,其間也有過兩次來找他們的人,但是始終沒見那個柔雅的夫人帶着孩子回來。難不成隻回來了那個孩子?
夫人懷着疑惑的心情回了自己家,把這件事在餐桌上跟爸爸和孩子說了這件事。
“你之前和鹿之院夫人關系真的很好呢。”
“對啊,因為鹿之院簡直就是我心目中那種最美的女性啊,”夫人撫着臉,“即使是現在,還是覺得那樣的女性太漂亮了。”
“但是沒見到人嗎?既然家政來打掃的話,人肯定會回來住的吧?”
少年問道。
“隻有家政呢,主人家給了鑰匙就走了。”說起這個有些遺憾,“一晃十年了,如果那孩子是悠樹的話,肯定也長成大人了呢。”
“悠樹?”少年好奇,“鹿之院悠樹?”
“對啊,立香小時候可是跟悠樹一起長大的呢,悠樹每次來找立香玩兒的時候都會特别小大人呢,一定要很認真的抱着立香呢。”說起來自己孩子小時候的事情,藤丸夫人刹不住車了,滿是陶醉的回憶。
坐在餐桌一邊的少年也沒想到自己小的時候居然還有一個小哥哥陪他一起長大,因為母親說的話而臉紅起來。隻有記憶力還留着那麼一點點那個年長他五歲的哥哥的模糊印象。
既然他回來了的話,那麼應該早晚能見到的吧。少年升起好奇來,小時候的鄰居哥哥也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西文給他發消息說時之政府下周就過來,讓他早些回來,别老是放人家鴿子。
鹿之院剛洗完澡坐在床邊,憊懶的想到,反正下周呢,再在這邊多住幾天也不是不行。但是住太長時間的話也沒多大必要,他還是更喜歡在意大利的生活。
起碼都是熟人。
于是最後還是答應了西文會早點回去,就在這邊……住上四五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