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甯鳳歌三言兩語坑慘了的顔子瑜隻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試圖挽救自己的清譽:“弟子心中隻有意中人一人,且弟子和這女修隻有兩面之緣,連個熟識都算不上。”
剛被顔子瑜坑了的甯鳳歌此時焦急等待春深寺來人,還不知道将要發生些什麼。
要不是這人多事,她早溜了。
現在聽到顔子瑜似是在和身邊戴笠帽的同伴解釋,立刻搞亂橫插過來道:“确實沒有那麼熟識,也就是未來将是一家人的關系。”
這少年拿着衣裙找意中人,分明意中人就是她妹妹。
未來的妹夫,可不就是一家人的關系。
這麼快就想和她這個未來姐姐撇清關系,門都沒有!
還沒解釋清楚就又背了一口鍋在身上的顔子瑜:“?”
這女修多少因着他們被困在此處,明顯正在氣頭上,這是故意搗亂來着!
這邊尚未争出個結論,那邊是匆匆趕來的佛子。
任誰半夜好夢被中途吵醒,大概都不會有好臉色。
顔子瑜白日裡瞧着壞脾氣的和尚此刻臉上尚有未褪去的紅印,瞅着臉色更臭了。
隻是佛子的壞脾氣都是沖着他而來的,對于他人在面子上尚且十分客氣,對于仙尊來說,更是十分親近的晚輩。
清安寺的住持是位高瘦的大師,以往去春深寺也見過這位年輕的佛子。
有佛子作保,主持自可輕輕放過桐雲的二人。
但,主持指了指甯鳳歌,過于憤怒導緻手都在顫抖:“佛門被盜之物是大殿之上日日被供奉的掌中佛蓮,這女修縱然是修行者,也不能被輕易放過,還請佛子為清安寺主持公道。”
那蓮花往日被放在佛像掌中,和佛像一道接受香客禮遇。
結果今日突然發生意外,先是被那青年突然撞倒了佛像,佛寺正殿内一片混亂。那青年醒來後趁着看守的小僧不備,被其他的僧人發現追到了寺門口,結果又發現佛像掌中的玉蓮花又被盜了。
這真真讓他們去何處說理去。
佛子瞧着清安寺的住持聲淚俱下,接連受這無妄之災,着實可憐。托起清安寺的住持,義正辭嚴道:“大師放心,我明日就派人來與你重修這大殿,一切費用人手,都有我春深寺負責。”
清安寺住持訴了半天苦,這才得了佛子的重金支持,放緩了聲音道:“那兩位既是春深寺的貴客,盡可離去就是。隻是這個撞倒佛像的青年和那女修,不知佛子打算如何處置。”
“既然撞倒了佛像,又盜了蓮花,便罰在清安寺做苦役吧。何日這大殿重修一新,這二人便何時離去。”
住持聞聲望去,卻是那個自打來後除了看向蓮花,便是坐在門檻上的白衣青年。
他剛想說是問佛子,其他人開什麼口,那邊就見佛子連連點頭,還稱贊這主意甚好。
清安寺的住持:“……”
有生之年第一次見佛子對别人這麼給面子過。
佛子的目光掠過地上躺着的青年、被封了閉口術正用眼神表達憤怒的甯鳳歌,輕提僧袍,坐到了仙尊身旁。
“仙尊可是覺得發現了什麼?”
蘇沐之示意他瞧瞧那佛蓮。
靈氣正溢,佛光照人。
佛子起初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妥,而後眉間突然立起,像是從齒縫間蹦出幾個字來:“天殺的書生!”
等好一會兒,那氣勉強撫平下去,佛子方道:“我要回寺去了,仙尊可與我一道?”
蘇沐之緩緩搖頭,“等此事了結,我再去春深寺不遲。”
佛子也不強求,隻無所謂道:“那我在寺中等您的到來。”
他待了一會兒,似是想起什麼,“老和尚聽聞了您的到來,即将歸寺”,他頓了一下,然後鄭重道:“春深滿寺佛修,在等待仙尊的抉擇。”
……
佛子待了片刻,将要交待的事情處理完畢,這邊又擋不住困意來襲。
揮手送别清安寺的衆僧,他用了道空間符,回寺繼續補眠去也。
而告别佛子的仙尊,仍舊坐在清安寺的門檻上。
他要等的人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