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樣的。
即便最終不會出現在試煉大會之上,也不應提早這麼多就否了他。
……
顔子瑜既還沒平複完心情,也還沒等到說好晚飯時分送來的貓崽,就先等來了裴決荷包退回去的後續。
一位錦衣紫袍的青年負手踏入了他的房間。
這位神色有些傲然的青年随意打量了下四處簡單的陳設。
非常常見的外門弟子房間陳設,一桌一椅一床,就連些許的生活氣息都看不見。
顔子瑜常年借住千秋宮,外門弟子的住處他還真是極少來,以至于連個鍋碗瓢盆家具用品都未來得及添置。
空洞洞的,仿佛是個久未住人的新屋。
雖說也真是這樣。
顔子瑜内心很無奈,外門弟子住處人員混雜,管理松散,不像内門居所正規許多,還可以設置免打擾的符箓。
紫衣青年雖然盡力想表示出自己禮賢下士的一面,但那股俯視與居高臨下的氣質仿佛與生俱來。
“師弟可是姓顔,聽聞是蘇仙尊十八年前帶進桐雲山的那位。”
顔子瑜沉默,閉目養神,他不是很想搭理這位明顯來者不善的客人,隻想讓紫衣青年快些說完快些走。
紫衣青年非常貼心地将之理解為自慚形愧,并自行将話題接了下去。
“我還聽聞師弟即将參加這次的試煉大會,可是要在這次的試煉大會上正式拜師。”
“師弟年紀輕輕就入了金丹,可見天賦異禀。除了那荷包裡的東西外,我還願出三千極品靈石,請師弟幫我一個小忙,結個善緣。師弟年輕無積累,我這些許靈石也可助師弟買些好的丹藥法器,讓師弟在修行路上也更順遂些。”
下午剛被裴決還回去的荷包連帶着另一個繡金色絲線的荷包一并被推向了顔子瑜身前。
這就帶了些不容拒絕的意味了。
紫衣青年神色笃定,即便來之前被再三叮囑過忍着收斂,也帶足了七分驕傲。
這三十塊極品靈石對于外門弟子來說,已是一筆不容小視的收入,更何況他再次追加了百倍。
便是金丹境多年的修行者,也足以讓之動容,更何況是顔子瑜這種一直長在宗門,沒機會接觸過外面世界、也沒見過太多靈石的普通弟子。
天才又如何,終究有價。
一直在榻上閉目養神的顔子瑜睜開眼,掃了眼面前的兩袋極品靈石。少見的反思,這是他窮得太顯眼了嗎,任誰都可以用錢來砸他。
他掃了一眼兩袋荷包,然後毫不猶豫地收回目光,看向紫衣青年認真問道:“這位師兄,你稱呼我為師弟,且念師弟孤陋寡聞,不知師兄是内門哪位長老座下弟子。”
他從小在宗門中長大,内門弟子中不少都算熟識,怎不知宗門中還有這麼一位。就連最随心所欲的文斯真人門下,都沒有這般具有欠揍氣息的弟子。
紫衣青年一窒,顯然沒想到顔子瑜會問到這麼個問題。他原以為,顔子瑜看見這麼大一筆橫财,定然會先問要幫的忙是什麼。
但很快,紫衣青年回過神來,從容答道:“我現在還不是桐雲山的弟子,但很快就會是了。”
“試煉大會?”
紫衣青年傲然點頭。
顔子瑜收回好奇,平靜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未來的師兄在試煉大會之後再叫我師弟吧。”
這麼一串對答下來,紫衣青年自然也是察覺到眼前人對他的來意無動于衷。
他肅了容,那股與生俱來的驕傲之色也略斂了兩分,看向顔子瑜平靜無波的面容,“既如此,仙君不願叫我這聲師兄也罷,我們還是直接說正事。”
紫衣青年決定開門見山:“聽聞仙君十數年之前是被蘇仙尊帶進桐雲山的,是蘇仙尊名義的弟子。這次試煉大會,仙君是否有意正式拜師。”
他沒有等待顔子瑜的回答,不重要也沒有意義,繼而道:“仙君這次不若換位拜師人選,蘇仙尊不會選擇你為他的弟子,他的弟子将另有其人。”
“作為補償或是安慰,我們不僅會給小仙君三千極品靈石,在師者的人選上,或許我們也可以給予一定的幫助。”
如此笃定,以至于顔子瑜差點懷疑這位不知名的“師兄”有在來之前偷看小孤峰給他的回信了。
但顔子瑜還是略提起了點感興趣,注意到了那句“你們”,“那你認為蘇仙尊最終會收誰為弟子。”
以他前世的記憶和對這位仙尊的了解來看,這位仙尊壓根就沒有收弟子的心。
偏偏修為甚高,掌門真人不願也壓根強迫不得。
就連祖師生前,都沒讓這位仙尊松口收徒。
非他所願,誰能迫得。
紫衣青年道:“這就不勞煩仙君費心了,試煉大會之上自會前來,以表誠意。”
原來還不是眼前人,顔子瑜倒也沒有刨根究底的打算,“那你的來意,想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