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電話,傅時深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一會兒,唇角慢慢勾起淺淡的弧度。
小姑娘還真是不會撒謊啊。
經理出了電梯,匆匆忙忙走過來:“不好意思傅總,不知道您早上要過來。”
傅時深擡了擡手:“沒事,對了,給蘇小姐送份早餐。”
“好的。”經理,“那傅總您?”
傅時深從沙發裡站起身:“我先走了。”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他補充了一句,“辛苦你一直裝前台了。”
“沒有的事,這都是我份内的工作。”
一直送了傅時深到門口看着他的車開出去,經理才松了口氣。昨天晚上傅時深一個電話打過來,莫名其妙的讓她過去當前台接待新近火起來的女明星蘇鹿,還要裝作和他不認識。
想不到,傅總這麼有錢有顔有身份的男人,追起人來也這麼肯花心思。
再反觀她那個男朋友……
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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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深剛剛掉完頭準備開上高架橋的時候,車載電腦上亮起來電顯示,他掃了一眼屏幕,點了接通。
“老傅,你還在溫廷嗎?”
來電話的人是喬帆,是和傅時深高中的時候一起在校隊的副隊長,關系挺鐵的,幾個人裡隻有他畢業後按照自己最初的夢想走,如願以償考了個軍校。
結果一進學校就從通訊世界裡消失了,一年後才突然原地複活。
于是傅時深到國外後,原号碼接到的第一個電話,就是喬帆半句不離髒花樣不重複地罵了他半個小時。
一年的時間,痞氣沒磨掉,倒是變成個火-藥桶了。
傅時深打了半圈方向開上高架:“怎麼了?”
喬帆現在的性格已經沉穩了許多,聲音裡也可見一斑,似乎是從兩年前開始,就變了。
傅時深在國外不了解他的動态,但是男人之間的友情就是如此,你願意說我就聽着還能陪你喝酒打架洩洩火,但你要真的不想說那我就默默陪着你,直到你能說出來一起面對為止。
畢竟他當年沒有交代自己為什麼突然要出國,那他就沒有資格要求喬帆交底交得幹幹淨淨。
“我弟有個朋友在那邊,你要是順路,就給我一起帶過來算了。”他想了想,“好像還是個女明星,自己一個人挺不方便。”
傅時深放慢了速度:“叫什麼?”
“叫……”他大概是在問旁邊的人,聲音忽遠忽近,“蘇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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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蘇鹿知道,喬斌說的那個來接她的人,也是傅時深的話。
她事先一定不會那麼膨脹的。
蘇鹿指甲摳着挎包的帶子,看着門口的黑大個,心情複雜。
老話誠不欺她,不作死就不會死。
那邊駕駛座的門打開,傅時深從車裡下來,走到她跟前,微微垂眸:“蘇小姐工作處理完了?”
蘇鹿僵着脖子點點頭:“嗯,處,處理完了。”
她之前挂完電話後,看着時間那麼晚了也來不及再和于濤說了,索性就沒再出去買禮物,起床洗了個頭發泡了個澡,吃了真愛粉讓前台給她送來的營養早餐後,拾掇拾掇喬斌就打電話來了。
說他哥哥的一個朋友就在附近,順路把她帶過來。
還是什麼挺好打交道挺平易近人一個學長,讓她别有心理負擔。
請問,同樣接受的九年制義務教育,高中還是一個語文老師,為什麼他們倆理解的“好打交道”“平易近人”意思天差地别?
傅時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向後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那走吧。”
并沒有拆穿她。
蘇鹿松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上了車,餘光裡傅時深依舊沒動,手搭在門框上,好像在看着她。
心髒在胸口蹦跶了兩下,蘇鹿慢吞吞回過頭,對上他的目光:“怎,麼了?”
傅時深擡了擡下巴:“系安全帶,也是助理的本職工作之一?”
“……”
這個梗怎麼就還過不去了?這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