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區外的操場上。
“淵少,您真的要跳級啊,我可是剛轉過來跟你同班。”杜元澤忍不住抱怨道。
沈淵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我讓你來了?”
杜元澤幹笑,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是我成績太差才降級的,跟淵少您一點關系都沒有,不過咱們恒中還真少有跳級的,聽說跳級考試考得都是高二的内容,但是也沒關系,大不了咱們繼續做同桌……”
他的聲音在沈淵的注視下一點點降低,最終全都咽進了肚子裡。
昨天知道沈淵進了高一七班,他便屁颠屁颠的讓他爹幫忙辦了降級手續,誰知道今日沈淵隻在教室裡掃了一眼,便直奔教務處,沒多久便傳出來他要跳級的消息。
杜元澤簡直一臉懵逼。
這他娘的涮他玩呢?!
好在恒中一向對學生質量嚴格把控,有跳級考試在那裡卡着,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拗不過這條死規矩,沈淵也不能例外。
“還想跟着我混?”沈淵停下腳步。
杜元澤心中一喜,急忙表态:“那必須!”
沈淵勾勾唇,轉身離開了操場。
杜元澤心情忐忑的跟在身後,眼睜睜的看着沈淵走進高中二年級的教學區,心中疑惑更甚,卻又不敢問出口。
沈淵停在了二樓樓梯口處,杜元澤心中一緊,小心翼翼的看向他。
“去跟江暖道歉。”
漫不經心的語氣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冰寒。
杜元澤手心沁出黏膩的汗水,臉色一陣陣發白,“淵少,您這是……”
他明知道他和江暖剛結仇。
“你做了什麼,心裡應該很清楚。”沈淵淡淡開口,擡手望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分鐘下課,我不希望被太多人看到。”
杜元澤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越發摸不清沈淵的心思。
他與沈淵結識并不久,可也知道他不喜歡幹涉别人的私事。
江暖踢斷了他的胳膊,而他找的小混混也全被送進了醫院,根本沒有傷到江暖半分,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杜元澤不覺得他有什麼對不住江暖的地方,反倒是江暖應該向他俯首道歉才是。
“江暖她……沒傷到。”杜元澤梗着脖子不服氣道。
沈淵笑笑,道:“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有機會站在這裡。”
杜元澤微愣。
他有些不明白沈淵的意思。
“還有八分鐘。”沈淵雙手插兜,漫步踏上了樓梯,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我去。”杜元澤急忙出聲,大步朝着高二七班走去。
“等等。”沈淵叫住了他,補充道:“把她叫過來。”
杜元澤愣愣神,急忙應了下來。
……
江暖仰頭望着被白色覆蓋的黑闆,腦海裡卻劃過早上臨走前陳雅關切的眼神,她的心思不由得一點點變重。
嶄新的筆記本上抄滿了數字與符号,江暖甩了甩發酸的手腕,眼神絕望。
這他媽簡直比打架還要命!
她也不知道抄這些有什麼用,但是周圍的同學都在抄……應該很有用吧?
“報告,老師,我找江暖,有急事。”杜元澤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江暖回過神,眨眨眼。
她沒看錯吧?這王八羔子還敢來找她?!
江暖起身向老師說了一句抱歉,在全班同學各種懷疑揣度的注視下從後門溜了出去。
“有什麼事,說吧。”江暖抱胸在他眼前站定,眼中一片冰冷。
那日若不是她支開陳雅,按照那幾個小混混的脾性,根本不會顧忌一個家庭主婦,就算江暖能夠将她保護的很好,也無法容忍這種威脅。
除卻董子石與他的恩怨不說,杜元澤此舉完全觸怒了江暖。
“那個什麼,江暖,之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杜元澤支支吾吾的說道,“但是你也沒事,咱們這件事就算翻篇了,行吧?”
江暖懶懶的翻了個白眼,漫不經心道:“杜元澤,我江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欺負了?”
“江暖,你不要太過分!”杜元澤壓低了聲音,神色有些憤怒。
江暖勾了勾唇,漫不經心的掃過他的右臂,将上面的石膏繃帶看了個仔細。
“你過來是為了道歉?回去吧,今天沒空,我還要上課。”說着,江暖轉身就要離開,杜元澤急忙叫住她,臉色陰沉鐵青。
“是淵少找你。”
江暖挑挑眉,似笑非笑的朝樓梯口處瞥了一眼,似乎的确有那麼一個黑色人影。
一瞬間,江暖腦海裡劃過無數個想法,最終噙着笑搖搖頭:“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上課了。”
說話間,沈淵已經大步朝她走來。
初秋上午的陽光暖而不烈,幾乎将所有的光華全都毫不吝啬的灑在了少年身上,成為他耀眼的陪襯。
不愧是最牛逼的沈氏集團唯一繼承人。
江暖笑了笑,轉身走進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