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旸垂眸繼續看書案上的輿圖,溫媱頓了頓,忍不住尋了個合适的位置坐下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阿骁是你跟哪個寵妃的孩子?”
周圍的空氣一瞬間凝滞,祁旸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溫媱暗罵自己多嘴,幹嘛想不開非要過來提這樁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
可是不問出來溫媱心中着實别扭,她的确沒有生過孩子,如果阿骁是他跟寵妃的孩子,祁旸又怎麼會過來找她當便宜娘?
對,就是便宜娘!
溫媱把腦袋深深的埋下去,假裝感覺不到他的視線,而這時祁旸冰冷的聲音傳過來:“溫媱,你連十月懷胎的兒子都不認了?”
“……”怎麼就是她十月懷胎的兒子了?!
溫媱一臉懵逼,在系統的影響下,她别說是生娃了,就連懷孕都不可能!還懷胎十月,暴君爸爸你腦袋秀逗了吧!
祁旸薄唇緊抿,神态不似作假,冷聲道:“你留下襁褓之中的阿骁獨自逃走,朕還沒跟你算這筆賬!”
“……”聯想到阿骁與祁旸如出一轍的長相,還有莫名消失的系統,溫媱仿佛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
再然後溫媱就慌了,她行走各界有一段時間了,除了祁旸還有其他的攻略目标,系統它……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溫媱拼命地給自己暗示,可突如其來的直覺卻讓她絕望不已。
啊啊啊啊該死的系統!大!坑!貨!
面對祁旸冷漠的神情,溫媱内心悲痛,卻隻能老老實實的背鍋,垂下腦袋道:“對不起,但這件事沒這麼簡單,我暫時沒辦法跟你解釋。”
祁旸冷淡不語,以他的智商,自然猜得出其中并不簡單,但溫媱的不告而别的确讓他很不高興。
溫媱耷拉着腦袋保持沉默,似乎是在默認,祁旸心中忍不住一陣煩躁,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連他也瞞着不肯說出口。
他必須加快速度侵占仙界,唯有将一切全都掌控在手中,他才能安心。
——
百花園是仙界最美的一個地方,此地長年花開不敗,馨香滿園。
園中有一個古樸雅緻的八角亭,四周鋪上了螢石,亭子的上方吊着八顆碩大無比的夜明珠,散發着柔和溫潤的光芒。即便是在夜裡,周圍的景色也極為漂亮。
酒香與花香彌漫交織,一衆仙君在八角亭中開懷暢飲。待到天微微亮,酒宴依舊未曾作罷,一個仙婢悄然走進來傳話給齊巫。
齊巫聽罷臉色微變,不敢置信的看向月華老頭,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問出口:“月華,羅岩仙君為何會被廢掉修為,橫死在你的月華宮……不,栖霞宮外?!”
衆人齊齊一愣,迅速從醉酒中回過神來,“栖霞宮?月華,你的府邸為何突然改了名字?!”
月華老頭一時腦袋發懵,坐在他旁邊的有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仙君,他輕笑兩聲,幫着解圍道:“齊巫,月華的府邸幾百萬年未曾改過名字,栖霞一說實在滑稽。”
又聽到栖霞這兩個糟心的字眼,月華老頭隐隐覺得不妙,迅速解去酒力恢複清醒。
所有人都在直勾勾的看着他,月華老頭捋了捋胡子,蹙眉道:“我徒兒喜歡便改了,一個名字而已,算不得什麼。”
空忱仙主輕咳兩聲,提醒道:“羅岩今早被發現橫死在栖霞宮外,月華,你對這件事可知曉?”
“羅岩橫死?”月華老頭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張臉,他冷漠無情又殘酷,出拳極為猛烈,連他都扛不住。
肯定是那蠻橫無道的暴君祁旸!月華老頭額頭青筋突突的跳,卻隻能暗自忍耐下來,在溫媱沒有做最終決定之前,祁旸絕不能曝光在外。
齊巫的臉色十分難看,昨天他向羅岩打探了消息,也是聽了他的建議才設下酒宴,想要套一套月華老頭的話,誰知道半句話都沒套出來便罷了,還得到這麼一個消息。
羅岩為何會獨自一人跑去月華宮?齊巫忽然想起羅岩的修為停在瓶頸多年,能讓他如此冒險的隻有一個原因,靈石!
極品靈石掌握在溫媱手中!
齊巫眼前豁然開朗,怪不得月華老頭拿不出極品靈石幫空忱恢複境界,因為這筆極品靈石的真正主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徒兒溫媱!
凡人溫媱!
齊巫起身,目光緊盯着他道:“月華,溫媱的修為究竟如何?羅岩的死無論如何你都要給出一個交代!”
“這件事為何會跟溫媱有關?”空忱仙主起身,淡淡道:“且不提溫媱一介凡軀,羅岩夜裡出現在月華宮附近又是什麼打算?齊巫,别太過分。”
齊巫眼神閃爍,高聲道:“空忱,我齊巫敬你之前是仙主,可有句話我不得不說,羅岩不但被人捏爆丹田廢了修為,還是硬生生被人一拳頭一拳頭打死的,最後懸在了月華宮外的樹枝上,這是羞辱,是對仙界的示威!溫媱的懷疑最大!”
此時月華老頭的臉色也極為難看,羅岩的确有意于溫媱,可沒想到連夜裡偷摸進去這種臭不要臉的事都做的出來。如果沒有祁旸在,他那可憐的徒兒定然被他得逞了!
“狗屁!”月華老頭冷笑着起身,“别說不是我徒兒,就算是她做的,那也是羅岩該死!我月華的徒弟,還用不着你們來教!”
齊巫冷笑:“呵,隻是現在天兵恐怕已經包圍了月華宮,由不得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