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與□□碰撞發出悶響,明明是摻雜了靈力的争鬥,在這一刻卻像是人間的潑皮打架。
祁旸今天心情很不好,費盡心思尋到了逃跑的小女人,卻要面臨着被分手的下場。
更可惡的是,他不能随意發怒,否則以溫媱膽小的性格,下一瞬就會被吓跑。
他也不能找機會弄死那個亂出壞主意的糟老頭子,畢竟月華老頭是溫媱名義上的師父。
總而言之,今天的暴君祁旸快要把自己憋死了!
躺在地上的人影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祁旸不會法術,身手卻并不錯,一拳一拳的砸下去,造成的效果簡直觸目驚心。
溫媱抱着阿骁擠在床頭不敢吱聲,後知後覺的想到暴君爸爸會不會進行家暴這種高深的問題。
她才剛剛開始修煉,修為連躺在地上那位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如……溫媱覺得,讨好暴君爸爸勢在必行刻不容緩!
祁旸打得痛快了,回過頭看到溫媱那副慫樣,險些氣笑了。他要真是想收拾她,她哪兒還有命活到現在?!
難道這些年,溫媱的心裡一直都這樣認為?她在怕他。
祁旸頓時覺得很不爽,發洩似的捏爆了羅岩的丹田,徹底廢了他的修為,冷聲問道:“你來月華宮想幹什麼?”
羅岩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修為被廢之後,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神志時不時地陷入混亂,張口也隻能發出‘嗚嗚嗚’的哀嚎。
祁旸一腳踩上他的胸口,目光冰寒,“說!”
“……”溫媱縮了縮腦袋,您老人家都把人打成那樣了,還讓人家怎麼說?
祁旸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動作,迅速回頭瞥了一眼,溫媱吓得小心肝一顫,連忙小心翼翼的解釋道:“他好像是之前招親……”
說到這兒她猛地住口,之前險些把暴君爸爸綠了這事絕對不能再提,于是便含糊道:“我之前見過他,他來過月華宮,可能是來偷東西的吧,打一頓丢出去得了。”
祁旸似笑非笑的掀起眼皮,漫不經心道:“偷東西偷到了卧房裡,我怎麼瞧着他想當我兒子的爹。”
“?!”天地可鑒,這事跟她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溫媱生怕祁旸把怒火遷到自己身上,硬着頭皮轉移話題,“今晚謝謝你了,藏書閣冷不冷,冷的話我有暖寶寶,還有暖手爐、暖手袋……”
“……”說一句讓他留下來裡很難嗎?!
祁旸氣得臉色鐵青,渾身冒着寒意,周圍的溫度仿佛也在迅速降低。
溫媱頓時更慫了,小心翼翼道:“再溫一壺熱酒怎麼樣?”
祁旸:“……”
對上溫媱無辜又谄媚的小臉,祁旸簡直半分脾氣也沒了,拖着半死不活的羅岩走了出去。
半晌後,祁旸捧着幾本書推開了房門,盤膝坐在了書案前,溫媱遲疑的擡眸,水潤的杏眼中劃過一抹試探。
祁旸面色陰沉,最終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睡吧,沒人敢來了。”
說罷他攤開仙界的輿圖,認真的與書冊中的勢力一一對應,再沒有擡頭看溫媱一眼。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他臉龐上的冷硬線條似乎也随着變得溫柔起來。祁旸很少有這樣認真的時刻,斂去一身暴戾,即便有幾分生人勿近的冷漠,也極為的灼目。
溫媱穩住心神,默默地轉過頭去。
懷中的阿骁安靜的躺着,他的小手柔軟又溫暖,握起來非常舒服,忽然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溫媱打了個激靈,屏氣凝息,小心翼翼的在腦海中問道:“系統?”
腦海中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溫媱不甘心的繼續說道:“你别裝死,我知道你回來了!你把我坑慘了知道嗎?!”
“你給我滾出來!這就是你說的仙界幸福生活?!”
“……”
系統遲遲沒有回應,溫媱罵累了,翻身換了個姿勢。
一定在裝死!沒少吃虧的溫媱心中憋屈又郁悶,恨不得現在就将系統揪出來狠狠收拾一頓。
可惡啊!暴君的金手指比她粗大怎麼辦!
溫媱翻來覆去睡不着,又怕影響阿骁的休息,索性從床上爬了起來。
柔和的光芒下,祁旸眉頭緊蹙,不知是不是溫媱的錯覺,他的臉色好像蒼白了許多。
察覺到她的動作,祁旸蹙眉問道:“睡不着?”
溫媱别開眼,“沒有,我起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