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窗邊的人撐頭的手動了動。

查飛昂轉頭露出了一個完了的表情，皺籍也是因為碰上弱課，心有餘而力不足，硬生生憋出了句，“不會就選C”

許璟：“……”

至于麼?

由于坐在最後一排，再加上不怎麼走動，前面的人其實都還不知道許璟到底長什麼樣，隻是有人瞧得仔細，開學不久後就傳出104有兩位的顔值逆天了。

而此時另外那位也很榮幸的被周炎選中。

“沈彥，你來做最後一題。”

兩個人走上講台時都看了對方一眼，猝不及防的視線碰撞使得兩隻拿粉筆的手變得有些僵硬。

周炎讓做的兩道題是今天要學的内容，上都沒開始上就讓人做，擺明是為難，況且一中為了保證升學率和前面那批人的成績，平時的作業和測試難度普遍都高，他說的最後兩題，一道是應用，一道是選擇，光是題目就有五六行，下面的人除了個别對數學很感興趣外，看了兩遍後不想浪費時間，果斷放棄已經開始預習了。

兩人落筆速度都很快，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始解答，從黑闆那傳出來的聲音富有節奏，像是在暗暗較勁。

許璟這題的步驟要比沈彥的少一點，寫下最終結果後的他正要下去，卻不小心看見邊上的人眼下的烏青，不僅如此，今天的沈彥在其他地方上似乎也和以往不太一樣。

沈彥皮膚雖白，但模樣從來都與柔和二字沾不上邊，他臉部棱角分明，輪廓更是明顯，重睑處那道線有些深，高挺的鼻梁襯着眉骨高，整張臉就顯得有攻擊性。

不過這人平時的眼神總是帶着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所以從長相上流露出的戾氣就被盡數壓了下去。

許璟倒不知自己這一眼居然能看出這麼多東西，相反，他認為可能是最近天氣的問題，悶壞了腦子。

周炎并沒有評價兩人寫的是否正确，他還是和往常一樣上了十五分鐘課，就把時間留給了學生。

一直到下課，周炎才說，“這兩道是去年二模的壓軸題，上面做的是對的，解答過程也很完整，你們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去問這兩位同學。”

“卧槽，這麼牛?”查飛昂劃掉了自己寫的答案，突然有種低看别人後的心虛，他對許璟拱了拱手，“璟哥，快收我為徒。”

“還早。”

查飛昂“啊”了一聲，問道，“什麼意思？”

“你的崇拜。”許璟敲了敲一旁的試卷，漫不經心道，“可以留到成績出來之後。”

查飛昂：“……”

聽到周炎說了二模，班上對這兩道題瞬間重視了起來，許璟周圍一圈的人占了先機，聽了兩遍有些不耐煩的講解之下懂了個大概，之後許璟也沒再解答過，因為凡是來問的，最終都去到了皺籍和查飛昂那裡。

皺籍顯得有些放不開，話沒說幾句臉就紅的不行，查飛昂倒是越講越來勁兒，有時候說着說着還擺起了老師的譜，尤其是面對女孩子，好幾次停下來問對方自己講的怎麼樣。

許璟在背後啧了聲，查飛昂當即收斂，可沒多久又恢複了原樣。

梁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成績單貼到了後面的牆上，隻是有人經過時突然注意到，大喊，“我去，出成績了!”

然後一半多的人都圍了上去，班上頓時哄鬧不休，許璟的位置離那地方特别近，險些沒被他們吵死，猶豫半瞬還是起身走到了另外的角落。

沈彥仍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倦倦的撐着頭坐在位置上。他像是在寫什麼東西，筆速很快，許璟靠着窗留心了幾眼，發現這人寫數學居然不用打草稿，一道複雜的選擇題不出半分鐘就把答案寫上去了。

晃眼功夫沈彥就翻到了下一頁，不過先前那面十五道選擇題他選了十個C，許璟在心中冷笑，可能真按皺籍說的方法才寫的這麼快。

低冷的音線脫離了不遠處的喧鬧聲，毫無預料的從許璟的耳朵鑽了進去，“我的答案好看嗎？”

許璟微微轉頭，恰好對上那雙正打量着自己的眼睛，于是一臉不屑的回道，“還行。”

沈彥放下了筆，疑問道，“你不去看成績，來我這邊看答案？”

“不行嗎？”

“……”

沈彥哽了哽，心想:現在看答案都這麼有底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