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道：“從德友屍體上得到的線索介紹，【…謝良才打算将德友的屍體扔進村西頭的亂葬崗去，就跟處理李嫮娥的屍體一樣】，這段話其實告訴了我們李嫮娥的藏屍之地，所以我們離開謝府後，要去村西頭的亂葬崗找到她，想辦法令她安息…”

“怎麼安息，超度？你們誰會念經？”陳澤冷不丁插了一句，搞得衆人一時間都沉默了。

“…還是先想辦法離開謝府吧。”

張瑤瑤昂着頭，用手電筒掃視一圈牆頭，突發奇想道：“你們說，我們爬牆出去可行嗎？”

周子涵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思索一番後道：“我們不清楚謝府的格局，貿然爬牆可能會引來紙紮人，若無暇顧及用手電筒防備就麻煩了。”

張瑤瑤無奈：“那就隻能繼續找大門出口了。”

然而話音落下，她卻看到一旁的顧曉皺着眉頭站在原地，不動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

“怎麼了？”

他道：“我們已經在謝府裡探索了一整天，卻一直沒看到出口的大門，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張瑤瑤一怔。

确實，雖然謝府作為舊社會的地主，家資頗豐，但也不至于能把宅邸修建的這麼複雜，加上之前發現有重複标記的牆壁，衆人頓時心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根本就不合理，我們實際上早就應該找到出口了才對！”

“難道說我們一直在原地轉圈？鬼打牆？”

幾人想通後，臉上的神情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

“哦？他們終于發現了啊！”

李嫮娥坐在石頭上捧着臉，百無聊賴地看着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隐藏着一絲惡趣味。

“謝府？哼…”

她從喉嚨裡冒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冷笑。

冷笑完，她又咂摸下嘴，忍不住懷念起白天邬雪林送的爆米花來。

“…【神明】大人下次來是什麼時候呢？”李嫮娥嘴裡小聲嘟囔着，無意識地用手指卷了卷長發。

人跟鬼的悲歡是不相同的，李嫮娥忙着看直播饞爆米花，謝府中的幾人卻在危險關頭。

“小心身後！”周子涵突然神色一凜，匆忙将手電筒對準陳澤的後背。

耳畔傳來一道尖細的慘叫聲，陳澤慌張回過頭，發現一隻面目詭異的紙紮人距離他僅有不到十厘米，塗着紮眼的腮紅，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在手電筒白熾的光芒下不動彈了，模樣看上去滑稽又滲人。

陳澤面色難看，哆嗦着朝旁邊退去，将身體緊緊貼着牆壁。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周子涵計從心來，他開口道:“我們在每面牆上都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向前方直走，看看我們前進的路線是否真的在重複。”

幾人沒有異議，張瑤瑤遂用記号筆在身旁的牆壁上寫下了幾人的大名，為方便辨認，名字還特意加大加粗，隻要用手電筒一掃，就能保證大家都看得到。

這樣一來，行動的速度再次變慢了。

又幾個小時過去，中途都無人停下腳步，甚至還再次路過了發現德友屍體的小院，四個人此時都已經筋疲力盡，感到了力不從心。

“…找到了，果然…我們的路線是有重疊的。”

張瑤瑤擡起頭來，在前方的牆壁上看到了幾小時之前留下的簽名。

“雖然我們認為自己走的一直是直線，但實際上，要麼是謝府的建築格局發生了改變，要麼…是這裡的空間發生了重疊，不然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空間重疊？”陳澤疑惑道。

“你知道莫比烏斯環嗎？”她在牆上随手畫了一個圖案出來，指着道:“一張紙折成類似的形狀，兩頭再粘起來，螞蟻就會在紙面上循環往複。”

“照你的意思，我們現在所行走的路線就類似于一個莫比烏斯環？”

周子涵覺得這個思考方向很有可能是正确的，沉吟道:“…螞蟻想要破解循環，可以往環的側面走，這樣就能尋到紙張的邊緣，所以我們要怎麼做？”

“那…還是爬牆？”

這樣又回到了之前的顧慮，牆頭很高，人想要翻過去必然耗費精力，而攀在高處又太顯眼，周圍沒有遮擋物，很容易被鬼怪攻擊。

…

顧曉一拳砸在牆面上，怒道:“這破地方真是像個牢籠一樣！”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跟着那丫鬟進來的。

腸子都悔青了。

正當他懊悔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有些怪異，忍不住用手掌狐疑地摸了摸牆壁。

從剛剛砸下去的力道上來看，跟一般的石牆面不太像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