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那扶着黑衣男子進來,小心的放在另一個病号旁邊。
“怎麼樣了?”
越止點了點頭,語氣平淡。
“你養的鳳凰蠱自然是極好的。”
诃那歎氣。
即使是越止這樣的天才,鳳凰蠱也是一生隻能練一個的,好不容易用自己的血肉養了一隻成功的,就這樣給了一個才見了一面的人,哪怕其中一個人跟他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關系匪淺。
“不知兩位小兄弟在何處修行?來日必定重謝。”
男子顯然也知道在人間能治好他和自家兄弟傷勢的東西不是凡物,語氣十分懇切。
“在下隻是一個小道士,你我有緣,重謝就不必了。”
道長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意味不明。
至于是什麼緣,這個緣分又有多少,就不好告訴他了。
诃那顯然也不想自家好友跟他們多加接觸,對于越止的想法隻有贊同的分。
但男子心中暗自決定回去後偷偷查一下人在哪裡,好感謝這兩位雪中送炭的恩情。
這邊暫時安生,禦書房裡,天子在跟自家常年當失蹤人口的六叔有一搭沒一搭的下着棋。
“你就這麼急着把阿衡叫回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容貌沒什麼變化的蕭瑟垂下微卷的睫毛,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慵懶的眯着。
“邊境戰事将起了。”
天子對着自家王叔歎了口氣,就自家弟弟的性子,他怎麼可能放心把人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更别說,就是天子自己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考慮自己已經出家修道還修出成果的弟弟能不能接受戰争的業力。
周圍的小國家在那日太和殿上比劍過後就一直蠢蠢欲動,按捺了這麼久,也到極限了。
“目光短淺。”
蕭瑟一言以蔽之,語氣沒有半分波瀾。
“畢竟隻是偏遠小國。”
天子本人也漫不經心。
又不是自家弟弟,誰會在意那些以為劍客在太和殿比劍就是皇室沒落的小國是不是目光短淺。
“一日前,阿衡傳信回來,說是要救兩個人,然後又失蹤了。”
蕭瑟放下一枚棋子,一手撐着下颚。
“阿衡還是過于良善了。”
天子惋惜的落下一子。
“不好嗎?”
蕭瑟意味深長。
可不是嘛,當年就能為了自家兄長剜心刨血,也正因如此,那孩子才被送到他這裡養着。
“王叔所言甚是。”
天子擡眸,一老一少兩個狐狸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