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能夠肯定,剛才那個惡鬼是被召喚出來的呢?”
池阮沒辦法回答韓嶼這個問題,總不能告訴他,不管有沒有人在背後操控,她都必須上去看看,因為這是她破局的唯一可能性。
“直覺。”
“……有時候你還真的蠻任性的。”
話雖這樣說,韓嶼卻不由露出一絲釋懷的笑容。
反正他會跟在池阮身後。
“噓。”話音剛落,二人隐約都聽到了安靜的說話聲。
果然,這一層一定還有其他人存在。
他們對視了一眼,随即默契的屏住呼吸,緩步行走在走廊裡尋找聲音的來源。
直到來到一間陳舊的圖書管理室前,就再也聽不見那個模糊的說話聲了。
難道是在這兒?
韓嶼點了點頭,首先挪動到門前,輕輕打開一道縫隙。
然而二人順着門縫往裡面看去,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難道是他們猜錯了?
可池阮直覺這間屋子并不簡單,因此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摸了進去。
隻是剛走進屋子,裡面撲面而來的書本黴味幾乎要完全将二人淹沒,池阮拼命捂住自己的口鼻,才沒有被嗆到窒息,
不過屋内毫無異常的平靜,似乎說明這兒暫時是安全的。
跟着進來的韓嶼,第一反應也是皺緊眉頭。
如果不是池阮在這兒,他絕對不會踏進這種地方半步。
“我們走吧……”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就看見池阮的食指放到嘴巴,示意他保持安靜。
緊接着,池阮的眼神看向靠牆一側的書架,顯然她已經注意到了什麼異常。
韓嶼也瞬間反應過來。
那個書架如同屋内其他事物一樣,都籠罩着一層淺淺的灰塵。
然而擺放在第二層正中間的一本厚重詞典,上面卻幹淨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顯然這兒不是經常被打掃,就是時常被使用。
自然不存在隻打掃一本書的可能性,池阮試探地擡起手放在那本詞典上。
詞典似乎是被固定在那兒不能拿起,但卻能沿着順時針淺淺轉動。
下一秒,那堆積遮擋的書架無聲地往兩邊移開,居然露出一道可供一人穿過的縫隙!
就是這兒!
二人還來不及驚訝,就被裡面隐約傳來的動靜吸引住了視線。
悄然挪步到縫隙前,為了方便逃跑,他們都沒有再往前走近,隻能透着微弱的光線偷看裡面的景象。
一尊散發着暗綠光芒的木盒被擺在高位,木材打造的紋理卻像無數條扭曲變形的毒蛇纏繞在盒面,渾身散發出恐吓和危險的意味。
而若是能看得再仔細一些,暗綠光芒中似乎有幾道清晰的線條,似乎是并不為人所知的符号體系,以一種池阮從未見過的規律排序着,無聲訴說着裡面藏有多少秘密。
一個中年男人此刻正虔誠跪拜在下方,嘴裡正念念有詞,就像世界上最虔誠的信徒,在向自己最偉大的神靈禱告一般。
池阮連忙捂住口鼻,生怕暴露出一點動靜。
居然是校長!
身側的韓嶼也皺緊眉頭,看上去也認出來了。
校長緩緩俯下身子,整個人跪卧在地上,似乎在等待着什麼的到了。
很快,那個木盒原本暗淡的光芒閃爍着亮了起來,上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紋路,似乎裡面有着類似心髒一樣的器官在跳動着。
“神明大人。”校長的聲音隔着跪拜的掌心,聽上去有些發沉發悶。
那個木盒原本緊閉封口像是被一股神秘而邪惡的力量撬開,緩緩發出了低沉而嘶啞的聲音,仿佛來自無盡的血色地獄,令人毛骨悚然
“那些不安分的東西,你清理幹淨了嗎……”
“神明放心,我已經讓您的神使去攔截了,想必現在已經被吞滅殆盡了。”
“你這個蠢貨!”
木盒裡的聲音似乎對這個安排并不滿意,暗亮的紋路随着音調的欺負而盛怒的跳躍着。
“你居然拿這麼鮮美的年輕血液,去喂給那種吞噬垃圾就能苟活的無腦廢物!一年了,我忍了足足一年了,再沒有新鮮血液,我就快餓瘋了!”
“請神明放心,我一定會為您送上更多更年輕的血液……”校長的頭越埋越低,“隻求您完成我的願望。”
“哼,明天之前,再送一男一女到我面前。否則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吧……桀桀桀……”
木盒随即癫狂的大笑了起來,隻是聲音更令人膽寒。
“我知道了,神明!”
從他們對話中能捕捉到的信息,證明他們絕不是第一次進行這種獻祭。
池阮和韓嶼對視了一眼。
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不然如果被抓住的話,應該當場就要開始獻祭儀式了。
然而二人剛退後沒幾步,那個木盒卻好像猛然警覺了什麼一樣,朝向瞬間轉向他們的位置。
“誰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