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給你的。”蕭煜珩毫不猶豫地肯定,想從她臉上看到開心的笑容。
“多謝殿下,”宋枝客氣地行禮謝恩,隻有滿腹狐疑,太子為何突然送禮?是有什麼目的嗎?
蕭煜珩聽見了她的心聲,氣得想笑,他能有何目的?不過想讨她開心罷了。
“明日會有掌事姑姑來接你,等着。”蕭煜珩甩了甩袖子,冷着一張臉走了。
宋枝保持着謝恩的姿态,目送着太子一行人離開,良久,她開頭問道:“方才,太子是生氣了嗎?”
冰琴:“奴婢不敢揣測太子。”
宋枝确定,他肯定是生氣了,可是為什麼生氣?她挺規規矩矩地啊,沒表達貪财,亦恭敬地謝了恩。
罷了,随他去,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宋枝将注意力挪到了太子送來的這些首飾衣裳上,啧,果然是太子的手筆,每一件都是珍品,價值不菲啊!
宋枝挑得眉開眼笑,也讓冰琴和芍藥來挑一些。
冰琴和芍藥一看,趕忙擺手,“小主,您還是自己留着吧,這些不是奴婢能用得上的。”
“那給你們一人一個镯子,”宋枝選了一對镯子,給冰琴和芍藥戴上,道:“便是不戴,也留着傍身,将來要用錢,拿去當了,也能換不少錢。”
晶瑩剔透的玉镯往胳膊上一戴,襯得肌膚如雪,瑩瑩一片白,煞是好看,哪有女子不愛漂亮之物,當即欣喜謝恩,“謝謝小主。”
翌日一早,東宮的掌事姑姑來到了雲光樓,先恭敬地給宋枝行了禮,“奴婢見過承徽小主,奴婢是奉太子殿下的令旨,特來引小主去今日皇上的生辰盛宴之上。”
“芷茹姑姑不必多禮,”宋枝上前攙扶,這位掌事姑姑是太子身邊的老人,聽聞太子年幼時便在身旁伺候,還是先皇後陪嫁進宮的婢女,在東宮十分受人尊敬。
她這樣恭恭敬敬的态度,倒令宋枝有些不安。
宋枝喊着讓冰琴上茶點,芷茹姑姑推辭道:“時候不早,這杯茶奴婢就不喝了,小主還是快些準備一下,這就過去吧。”
“那這便起身吧,”宋枝早已準備妥當。
不想芷茹姑姑上下打量了宋枝一番,道:“小主打扮得太樸素了些,今日雖是皇上的生辰宴,但也是國宴,西夏使臣前來朝拜,這樣的場面,還是打扮得耀眼些好。”
芷茹姑姑笑着道:“昨日殿下送來的東西之中,不是有一套蜀錦做的芙蓉花樣的衣裳嗎?再配那套紅寶石首飾,小主長得這樣漂亮,不打扮起來真是可惜了。”
宋枝便是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太亮眼,所以才穿着如此樸素,聽得芷茹姑姑這樣說,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芷茹姑姑道:“這人呐,不論是平頭百姓,還是皇家貴族,都免不了勢利眼。小主若不做出些派頭來,旁人還道你好欺負,各種絆子便接踵而至。不如拿住了架勢,一開始就将人唬住,不叫人以為您好拿捏。”
她又笑着道:“小主放寬心,有太子殿下護着您,不必害怕。”
“那姑姑稍等片刻,容妾身去換一身裝束。”宋枝從心中也認同了芷茹姑姑的話,人活兩世,總不能兩世都窩囊吧。
待宋枝換了新裝出來,芷茹姑姑眼前不由一亮,知道宋承徽生得漂亮,但沒想到打扮起來,竟然如此耀眼奪目。
在芷茹姑姑的引領下,宋枝抵達了今日皇帝舉辦盛會的地方,在皇宮的演武場,其寬廣可容乃數千人,此時已被布置成宴會場地。
宴會場地的正面以及左右兩側放置了無數張桌椅,正面乃是皇帝、後妃以及皇室宗族的席位,而左右兩側依據大臣們的官職高低而排。
宋枝被引到了皇室宗親的位置,以為是在最靠角落、最後面的位置,未曾想到竟被引到了右前方,僅在今日出席的衆妃嫔之後,旁邊就坐着三皇子蕭煜睿,再旁邊則是四公主福如,福如抱着她年幼的女兒,正拿着撥浪鼓“咚咚”地搖着。
宋枝過去落了座,一路過來,引起了皇室宗親中女眷們的注意,乍然見到這般耀眼奪目的漂亮女子,還心下詫異是何人,待認清人後,心中也是一震,思及之前聽到的消息。
這位從前的太子昭儀,因救太後有功,被皇上連升兩級,成了太子承徽。
今日見她打扮得這樣隆重,這不是費勁就能達到的,若非有寵信在身,哪來的這些貴重物品。
隻是不知這寵信,是太後的寵愛?還是太子的恩寵呢?
衆人心中猜測紛紛,一改往日對這個農家女的輕視。
“嫂嫂,你好啊!”三皇子蕭煜睿眼睛彎成月牙,笑容明媚地同宋枝打招呼。
宋枝微微點了個頭,便算是回應了,實在是忌憚他是皇後親子,與太子本就是敵對關系,她這個太子的承徽,還是離三皇子遠一些為好。
顯然,蕭煜睿沒有要結束攀談的意思,他說:“嫂嫂今日的打扮,真是叫人眼前一亮,放眼整個宴會望去,竟無一人比得上你。”
宋枝心想:這個三皇子說話也太谄媚了,也太會給她拉仇恨了,叫旁人聽見了,指不定怎麼在心裡編排自己。
可她的目光對上了蕭煜睿,卻見他眸光至真至誠,既不谄媚,也不戲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