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珩面色不大好,“東宮的影衛尋到了那窩刺客所藏之處,但是沒有看到皇姑的身影,那些刺客皆是死士,見無路可逃,便咬碎了藏在牙齒裡的毒藥,毒藥毒性極強,刺客皆當場喪命。”
宋枝臉色唰地一下白了,“怎會如此?”
在這皇宮之中,若蘭是唯一一個待她真心,且事事護着自己的人。
想到若蘭公主可能已遭遇不測,宋枝的眼眶一下蓄滿了淚水。
“先别急着哭,”蕭煜珩伸手替他擦去臉頰上的淚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影衛尋了一圈,也未見到屍身,總還是要心存希望。皇祖母和父皇也派了人出去尋,你别擔心。”
蕭煜珩端起一旁的湯,舀了一勺遞到她的嘴邊,“來,喝一口湯,擔心了一天,沒好好吃飯吧?先喝一口湯暖暖胃。”
宋枝低頭喝掉了勺子裡的湯,擡眸又問:“二皇子呢?可有他的消息?”
“老二無礙,人已經送回了邕王府,自有邕王府的人照料。”蕭煜珩又舀了一勺湯遞過去。
宋枝低頭正欲喝,忽然怔住,太子竟然喂她喝湯?!他不是避自己如蛇蠍嗎?
昨晚忽然吻自己,說什麼要髒一起髒,今日又姿态這般親呢地喂自己喝湯。
“殿下,妾身自己來。”宋枝大感别扭。
奪碗的瞬間,蕭煜珩卻是蹙起眉頭,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來。
“怎麼了?”宋枝察覺到了,不自禁問。
蕭煜珩捂了捂左手胳膊,“無礙。”
這反而更引起宋枝的注意,“受傷了嗎?”
“嗯,”蕭煜珩應着,“那日在山莊内,一時不察,被刺客劃傷了。”
“那解毒的藥丸,你吃了嗎?”宋枝擔心地問,又覺得還是眼見為實的好,怕他傷得太重了,于是拉過他的左手,撩起他的衣袖來看,果然見多左胳膊被紗布纏得嚴嚴實實。
“嗯,吃過解毒丸了。”
宋枝蹙了蹙細眉,“那也不能大意了,既然受傷了,何必逞強?你手下的人武功高強的又不是沒有。”
想到昨晚他抱着自己,執劍跟刺客打,又帶着自己騎馬等等,一點受傷的情況都沒透露。
“你擔心我?”
“自然擔心!”宋枝大聲地道,擡眸看見蕭煜珩目光炙熱地看着自己,心口突突地跳着,“您是太子,我是太子奉儀,您要是出了事,我這個太子奉儀就沒去處了。”
話落,宋枝不禁在心裡嘀咕,怎麼會不擔心呢?你可是我孩子的爹,若你沒了,我一個人怎麼生孩子?
這心裡話,被蕭煜珩聽了個正着,心口忽然就有些發燙了起來,孩子?她想與孤生孩子。果然,她一直是賊心不死,想方設法地接近孤。
還想與孤生孩子。
蕭煜珩垂眸打量着她,他和她生出來的孩子會是怎麼樣的?應當是極其聰慧可愛的。
不知會生男孩,還是女孩,生男孩該取一個什麼名字?生女孩又該取一個什麼名字?
看來,是得好好想一想取名字的這個問題。
“你怎麼了?”宋枝發覺蕭煜珩不太對勁,臉頰怎麼突然就這樣的紅了呢?該不會是發燒了吧?她擡起手,一隻手擱在自己的額頭上,一隻手撫上蕭煜珩的額頭,“不燙啊!殿下,您的臉好紅啊!”
蕭煜珩拿開她的手,正了正色,“咳咳,宋奉儀,休得太過放肆!”
“是,妾身知錯了。”宋枝趕緊認錯,為了孩子,總得把爹哄好。
蕭煜珩:“……”
果然是賊心不死。
……
這兩日,宋枝一直去大佛殿燒香祈福,一拜便是大半日,為若蘭公主和二皇子祈福,保佑他們兩人平安順遂。
回去東宮的路上,她在腦海中一直纏着司命薄,“小薄,你就不能給我透露一二嗎?若蘭公主究竟在何處?”
“不能,”司命薄一口拒絕,“她有自己的因果,得她自己去渡,旁人不能介入。”
“那若蘭公主可有受苦?”
“天機不可洩露。”
宋枝:“或許你透露一下大緻方位也好。”
司命薄沒反應了。
從回來那日,她就一直試圖從司命薄這裡打聽到消息,但它就是嘴緊得很,什麼都不肯說。
從司命薄這裡打聽不到消息,宋枝隻得想别的辦法。
“宋奉儀請留步,太後有請,請你即刻過去。”太後宮中的太監總管帶人攔住了宋枝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