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啊,你也别怪我狠心,誰讓你在我的茶中長期下毒,害得我生□□弱的女兒,又将會害我女兒的性命。為了自保,我隻能向你下手。怪隻怪你跟錯了主子,犯了事你的皇後主子第一時間就除掉你,而非保你。
下輩子再投胎為人,你可莫要再糊塗了!
“哦?就隻停職反省?”若蘭公主面上明顯不高興了。
“是的。”
“呵,”若蘭公主嘲諷地笑道:“咱們皇後娘娘還真是秉公處理呢。”
“殿下慎言。”一旁的大宮女阿如連忙勸道。
“她既然敢徇私,難道旁人說兩句都不行?”若蘭公主非常不服。
阿如面色為難,“宋奉儀還在呢。”
“她在,我也這般說。”
饒是宋枝再遲鈍,也看出若蘭公主似乎與皇後娘娘并不對付,上一世她坐井觀天,什麼都不知道。
“公主殿下剛正不阿,仗義執言,妾身很是佩服。”宋枝道:“不過皇後娘娘既已下了判決,事情應當算是結束了。不過,我真是沒想到身旁伺候的翠微,竟然與袁副統領有私情。”
“哼,想結束?豈有這般容易?”若蘭吩咐道:“去準備紙筆來。”
若蘭公主午膳用到一半也不用了,執筆沾了墨,便在紙上快速地寫了起來。
宋枝走過去看,她肚子裡雖然沒什麼墨水,但字還是認識的。
若蘭公主不歇氣地寫了一個時辰,宋枝便看了一個時辰。
若蘭公主寫的是話本子,寫的還是今日翠微與袁副統領的故事,什麼郎情妾意,身份懸殊,愛得難舍難分,然一朝事發,一個因為身份卑賤被杖斃,而另外一個因身份尊貴而無半點責罰,僅僅隻是閉門在家思過罷了。
“阿如,你拿去。”若蘭公主将寫好的話本子扔給阿如,道:“送去柴恪那裡,叫他立馬給我出話本子,務必叫全汴京城的人都看過了。”
柴恪,宋枝認得此人,家中世代是皇商,後來更是坐到了大晉第一首富的位置。
阿如捧着沉甸甸地,寫滿了字的紙張,為難道:“公主殿下,您确定嗎?此事若叫皇後娘娘知曉,必定會到皇上那裡告狀,到時候責罰的便是您了,上回您寫的那個冷宮太妃的故事,可把皇上氣着了,狠狠地懲罰了您,禁了您半年的足,還罰了一年的俸祿。”
若蘭公主笑着說:“可冷宮太妃的話本子不是賣得很好嗎?可比我一年的俸祿還要多呢。”
“可——”阿如還想說什麼。
“快去!”
“話本子?”宋枝不解地問。
“哦,就是本公主的一點個人愛好,閑來無事寫一寫話本子解悶。”若蘭公主一挑眉,手底下的人立馬會意,去抱來一大摞的話本子。
“喏,這些都是本公主寫的話本子,你瞧瞧。”
宋枝翻了翻,好家夥,什麼風流王爺和俏寡婦、深宮寂寞後妃與小宮女、霸道皇帝與他的愛妃、克制侍衛與後妃、等等,這怎麼還有失憶太子與農家女的強制愛?
“殿下?”宋枝看了過去。
“嘿嘿,”若蘭公主不好意思笑了笑,說:“反正你與太子的事傳得整個汴京城都知了,與其讓旁人寫了去賺錢,不如讓本公主來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宋枝無奈,恐怕是您寫了這本什麼強制愛,這整個汴京城才知曉此事的吧。
‘“總之,本公主用的是匿名,寫的又是前前朝之事,誰能猜到呢?”若蘭公主興緻盎然道:“你且等着瞧,看我如何在汴京城裡掀起腥風血雨,那袁崇武别想輕易脫身了。”
翠微被杖斃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宋枝居住的雲光樓,皇後娘娘給了一個侍奉不周的罪名,侍奉的太監和宮女們人人自危,在宋枝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掌事宮女沒了,總得提拔一個用起來順手的,雖說她殿中的宮女都是重新換過的,但誰又知其中有沒有混了眼線進來。
宋枝唯有冰琴還可信任,況且上一世她受自己牽連,落得個杖斃的下場,姑且讓冰琴暫代管事之職,再慢慢考量其餘的宮人。
“你們也瞧見了翠微的下場,凡是對主子不敬,不忠有何下場,從今往後,若再有犯上者及不忠者,本奉儀定不輕饒。”冰琴被提了位置,氣勢一下有了。
“知道了,奉儀娘娘。”衆人齊聲應着。
如今解決了翠微,身邊暫且少了一個隐患,皇後娘娘位高權重,要她死,她便不能活。如今也隻能避其鋒芒,叫皇後娘娘不能注意到自己。
但是林溶月這個威脅,她必定是要除掉的。
司命薄知曉她心意,主動道:“林溶月暫時并無什麼诟病之處,隻是她愛慕太子,一向想做太子妃,而後必将行差踏錯。你可還記得半個月之後的護國寺之行?你被人誣陷與男子通奸,便是她發現了,故意将衆人引至那間廂房。”
上一世的記憶瞬間浮上心頭,怎會忘記呢,那通奸的男子便是她在十裡村的鄰居阿牛哥,阿牛哥押镖到了汴京城,惦記着自己過得好不好,便趁着她随行到護國寺上香,與她倉促見一面。
豈料被一衆貴婦人撞了個正着,非污蔑她與阿牛哥通奸,她落得個禁足永不能出雲光樓,而阿牛哥就慘了,被下了大牢,流放至邊關苦寒之地,最後被奴役而死。可憐那阿牛的娘親,哭瞎了一雙眼睛,年邁一人艱難度日,最後餓死在了茅草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