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芭蕾舞之後會渴嗎?燕厘安看着劇院外頗具藝術氣質的路燈有些百無聊賴,她想給裴雀買點喝的,随即想到裴雀對自己的體形要求嚴格,常見的飲料她可能不太會喝。
她開始在手機上搜索了芭蕾舞演員喜歡喝什麼飲料,結果自然不太有參考性。
燕厘安看裴雀還沒回自己信息,她又發過去一條:我想去買點喝的,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喝的?
“我還有一幕就結束了,想喝豆奶或椰子水,如果沒有,就礦泉水好了,謝謝阿厘。”
裴雀的回複讓燕厘安松了口氣,她重新啟動車輛,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豆奶,椰子水跟兩瓶礦泉水,自己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再次開車回到劇院後門外。
此時這裡站着許多手裡捧着花的人,他們大部分是一些芭蕾舞粉絲準備送給自己心儀的演員的,其中會收獲最多鮮花的,大概率就是跳王子的演員跟跳天鵝公主的裴雀。
我下次要不要也給她送送花?
燕厘安拿出自己給母親編織一半的胸花,在駕駛座繼續編織起來,以此來放松自己莫名忐忑的心情,直到手機響起來。
“阿厘,我出來了。”
“好,我左前車燈在亮,你看到麼?”我是不是出門去接她過來好一點?
“看到了。”帶着微不可聞的喘息,裴雀小跑了過來,她戴着口罩,已經換了一件樸素無華的牛仔外套,手裡隻拿着她的手機,背着一個斜跨單肩背包。
“久等了。”裴雀帶着微笑,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
“辛苦啦。”燕厘安眼中也帶着笑意,啟動車輛,“喝的在那,你自己拿。”
“好嘞。”
“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2點半。”
“那我請你吃飯?”
“呃......不好意思,已經有約了,”
燕厘安挑了下眉,“那隻能下次了。”
能讓裴雀答應一起吃飯的,會是莊數嗎?
過去的一些回憶開始攻擊燕厘安,她記得自己初三的時候,就讀高二的裴雀身邊就曾出現過莊數的影子,隻不過出現的次數并不多,而裴雀也不怎麼說自己朋友的事情,燕厘安對莊數的記憶并不深。
之所以對莊數有記憶,也是因為裴雀的朋友很少。
正想着,燕厘安瞄見後視鏡中的裴雀正看着自己,一接觸到自己的目光,裴雀下意識就避開,但很快又擡眼,朝燕厘安笑了笑。
“下午我大姐給我打電話,說下個月高盧有個服裝展,問我要不要去?”家族企業從事的是跟時尚領域有關的,現在負責公司服裝版塊事務的是燕厘安的姐姐,大她16歲的燕厘樂,在她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分别是大她14歲的燕厘翔跟大她2歲燕厘端,這也能說明,她的家人為什麼從不強迫她要去做什麼,隻想要她平安喜樂就行。
“到時你要是過去,就我請你。”裴雀臉上重新露出發自内心的微笑,“大姐現在怎麼樣了?我聽嬸嬸說她離婚了?”
“我大學的時候離婚的,前姐夫出軌了。”
“那真是讓人遺憾。”
“你想過結婚嗎?”燕厘安平穩地拐入一個分叉口,好奇詢問。
“沒,我不結婚。”
“為什麼?”
“呃......可能是害怕吧,你不覺得要去跟另外一個人共處幾十年的時間,是件難以想象的事情嗎?”
“确實有些難以想象,我以前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燕厘安想了一下。
“是的,而且我也很忙,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你呢?我好像記得你初一的時候就有男孩子追你。”說這話的時候,裴雀嘴角一直帶着微笑。
“大學的時候有談過,後來分了。”
“為什麼?”裴雀認為燕厘安雖然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冷,但性情溫和,很會照顧人,長得好看,家境也很好,沒想到還會有人跟她分手。
“她說我太粘着她了。”
裴雀很明顯地皺了下眉。
“我可以問你的問題嗎?”燕厘安有些嚴肅又正式地詢問。
“什麼?”
“如果冒犯到你,我先跟你說聲抱歉,而且你也可以不用回答我,”燕厘安的性格确實不像她那張看起來冷淡的臉,而是溫和禮貌得讓人想順從她,“你為什麼一直戴着手套?我記得你以前并沒有。”
聽到這個問題,裴雀沉默了很久,直到車開進了母親的院子,裴雀才回答,“醫生說我患有肢體接觸恐懼症,面對女性的時候,症狀會相對比較嚴重,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難怪外界有人罵裴雀是有厭女症的芭蕾舞者。
燕厘安醒悟,她看了眼後視鏡中裴雀的臉,沒有問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病症的原因。
“我明白了。”燕厘安微笑,嗓音不自覺帶上一種較為輕松的安撫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