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的房門突然被打開,顧明出現在門口,他大步跑過來一腳把老王踹了個跟頭,“你離她遠一點!”
老王“哎呀我呀”地嚷嚷着,“哪來的兔崽子,看我不收拾你!”他還沒機會出手,随後進來幾個穿制服的警察,當即将老王扣在地上。
顧明看見時間扯壞的領口,脫下自己的大衣裹住她,将她緊緊抱在懷裡,聲音低沉,“對不起,我來晚了。”
短短的幾秒内,事情的局面突然扭轉,時南一時間都回不過神來,她看見自己的手上還被綁着繩子,鼻尖卻聞見了顧明身上清新的蘭草香。
時南再也控制不住,頭埋在顧明的肩膀裡嗚嗚的哭泣。
這件事情終于在警察的出現而收場,除了顧明,尹正德也來了水鎮,他已經起訴了時鎮惡意傷人罪,加上與衛芹一起強逼未成年少女婚嫁,綁架,拘謹和虐待,觸犯了法律,帶回警局等待定罪。
老王涉嫌□□未成年少女未遂,罪行更重,将受到嚴厲刑法。
時鎮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被在家中被戴上手铐,還想向時南求救,“姑娘,我是你親爹,你不能這樣對你爹啊!”
“你把我推入火坑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是你女兒!”時南低吼着,她已經對時鎮徹徹底底的寒心。
衛芹像瘋了一樣掙脫着不肯戴手铐,“你們幹什麼,憑什麼綁我!我不去警察局!我沒有犯法!”
警察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強制将她扣上手铐,衛芹來回掙紮間剛燙好的頭發淩亂如草窩,身上的翠花旗袍也滾了一地的灰。
時南看着她狼狽如土的樣子,别提多解恨。
“你個小丫頭,居然合起夥來害你父母,你個不孝女會有報應的!”衛芹居然還不知錯,罵罵咧咧。
“遭報應的人好像是你吧?衛芹,這就是你應得的下場!”時南譴責道。
顧明已經将他的羽絨大衣罩在時南身上,他手臂環着時南,生怕她在受到一絲絲傷害。
尹正德在門口一直冷眼旁觀,他可是澄海市商業巨頭,收拾這兩個鄉下人,綽綽有餘,若不是袁姝擔心顧明和時南的安危,請他一定要親自來主持大局,他才不會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時鎮和衛芹自食惡果,一起被拷着手铐送上了警車。
顧明和時南也跟着去警局做了筆錄,尹正德的專車司機開車載他們過去,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深,水鎮沒有路燈,夜幕仿佛密不透風的紗幔将小鎮籠罩起來,黑漆漆的一片,隻有天空中的繁星,熠熠閃爍着微弱的光。
尹正德的專車司機說夜間山路不好走,怕出危險,建議留在水鎮,尹正德與顧明留在了袁姝的家中。
雖然時鎮與衛芹暫時拘留起來,家中無人,可時南卻一刻都不想再留在那個充滿污穢氣息的家裡了。
顧明當然明白她的心情,帶她也回了自己的家,家中沒有食材可以做飯,尹正德讓他的司機去鎮上的小餐館帶些飯回來,此時客廳裡隻有時南,顧明和尹正德三人。
他們坐在餐桌前,尹正德看着這破舊的竹木桌椅,不禁抱怨,“你母親也太簡樸了點,自己的家中都不能弄得舒服些嗎?她又不是沒條件。”
“入鄉随俗嗎,尹叔叔就将就一晚吧。”顧明說。
“我倒是沒所謂,隻是想不通你母親來這裡過苦日子,為了什麼?”尹正德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胸,歎了一絲感慨。
顧明也沉默了,他知道母親是個善良的人,喜歡幫助他人,但是自己帶着他來到這偏遠鄉鎮定居,他也無法理解她的想法,或許是為了躲開顧君易吧。
顧明想起這段時間在家中照顧袁姝,當他告訴她在醫院見到顧君易的事情,袁姝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訝,她好像早就知道了顧君易出軌的事。
她隻是告訴顧明,他們會離婚,希望他能夠堅強一點,一切都與他無關,不要對自己和将來失去信念。
“母親希望你能夠像從前一樣開朗溫暖,不要因為我和你爸的過失,而影響你的心情,顧明,媽媽愛你,你爸爸也愛你,隻是感情的事情,包含太多,無法解釋清楚,但媽媽依然希望你不要失去信心,我和你爸的不幸,不是你的不幸,你的未來是可以幸福的,你依然擁有幸福的權力,你要記得。”
顧明回想起母親的話,猶如在耳,心底還會隐隐作痛。
時南一直無話,隻是平靜地看着尹正德絮叨,她如此近距離見到他,發現他确實在中年男子裡面堪稱俊美,即使經過一夜折騰,他的西裝依然筆挺,沒有一絲褶皺,隻是沒想到這樣的男子如此話痨,想想尹甜悠的性格,還真是父女倆。
“你叫?”尹正德把目光投向了時南。
“叔叔,我叫時南。”時南淡淡地說。
尹正德打量她,她還裹着顧明的羽絨服,頭發也有些淩亂,可是臉頰卻淨透的像這個夜空的白月光,清冷冷的,好像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他覺得這個女孩子很特别,甚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
“等你父親開庭審判了,到時候我不會讓律師留情,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時南無波的眼眸才閃過一絲灰亮,她因為疲憊,聲音有些沙啞,“請你讓他得到最重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