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聽着撲騰聲,江小雅不斷的告誡自己這是圈套這是圈套,偏偏還是不争氣的回頭去看。龐梓昕落水了,正在上下起伏的掙紮着。
霧草,玩大了吧。行動快過思想,江小雅已經擡腳朝着石橋那邊快步跑去。
就在要靠近水池邊的時候,假石後面突然蹿出一個人來,有别于在相府時燕于臨那一撞,至少他還知道收勢。這人擺明就是潛伏在這兒等着的。所以這一撞,直直就把江小雅撞飛到橋下的水池裡。
江小雅通水性,最多就是被灌幾口水,這在她過來的時候就想過了。如果終究還是圈套,最多自己也被弄下水。但沒想到的是,現在正值夏季,水池下面盤結了許多水草,越掙越緊,不一會兒就被纏住腳難以脫身。
雖然感覺有人經過的可能性不大,她還是象征性的呼救了幾聲。
萬萬沒想到的是,蒼天開眼了,穿越大神給開外挂了,一位大叔正好從外邊經過,這才進來把她給救了上來。
“你這女娃怎這般不小心,這個院子平時不大有人進出,倘或不是我剛好從外面走過,你隻怕是要兇多吉少了。”大叔帶着一絲酒氣說着。
江小雅再三言謝,“您可曾瞧見一個身着鵝黃色衣裙的姑娘從這兒出去。”
大叔搖頭,反問道:“你是随誰來的,一個人跑這兒來做甚。”
江小雅這便把事情始末告訴了好心的大叔。大叔挑眉道:“衆所周知,龐相的千金溫婉賢惠,你說是她害你落水的。”
江小雅笃定點頭,“您待會兒可以給我做個證嗎?”順着這個劇情發展,如果她不死在水池裡,估計回去後還是少不了會被人指摘,至于會是什麼罪名就不得而知了。
大叔朗聲笑道:“做證是可以。不過你這女娃是不是疑心病重了點,不說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敢在瑞王府逞兇的,怕是沒人有這個膽量。”
“這隻能說明大叔你人品好,沒遇到過罷了,人性本善都是書上騙人的。”江小雅說着邊把鞋子脫下來擰了擰水。
大叔道:“不管怎麼樣,你現在既已無恙,不如先去把這身衣裳換了,免得待會兒着涼可就不好。”說完就把江小雅帶進院内,指了指裡面的小屋,“這裡頭本是女眷的住所,存有一些常服,你就自便吧。”
江小雅擡手唉了聲,還沒叫住大叔他就走到外院去了。
等看到那些所謂的常服時,江小雅又不淡定了。如果這些緞面秀美,做工精良的衣裳能被稱之為常服,那自己身上穿的大概隻能說是粗布麻衣了。
挑來挑去,挑了一身看起來不那麼絢麗的淡藍色衣裙,裾上繡有梅蕊,看起來低調又不奢華。出門前,江小雅還特意跑到妝台前去瞧了瞧,才看到燕于臨那雙舞刀弄劍的手也不全是隻會幹粗活的,辮的幾根辮子還是蠻有特色的,重點是緊實,就算經過方才那一通混亂也沒把發型弄壞。
再換上一雙繡鞋,江小雅就出門了。然而大叔卻不知去了哪裡,等了一會兒,便就等來了那個給她引路的丫鬟。
“姑娘怎跑到這裡頭來了,快随小婢回去吧。”丫鬟很驚訝,牽起江小雅就往外頭走。
江小雅撇了撇嘴,明知她隻是個受命于人的,便也懶得同她費口舌。
回到湖心亭,王妃又再狠狠打量了江小雅一回,在龐梓昕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用眼神把她壓制住了。迎出亭子笑道:“王爺這會兒怎得閑過來,别怠慢了十七皇叔才是。”
瑞王笑道:“有臨兒陪着呢。本王方才在柳居救了一個落水的女娃,這便過來瞧瞧她如何了。”越過王妃,行到江小雅跟前,“方才走的匆忙,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江小雅連忙提起裙擺跪下去,“民女江小雅,見過王爺。”好想挖個地洞去鑽一下,剛才怎麼沒有想到大叔的身份呢,穿的這麼炫酷,怎麼看也不可能會是個管家。
瑞王和藹道:“起來說話吧,今兒隻是家宴,無需多禮。”笑笑着讓衆人都歸了座,又對江小雅道:“你瞧,我說了沒人會誣蔑你什麼,想必是你自個兒吃多了酒失了腳才落的水,幸而人沒事,同她們玩去吧。”
話已至此,江小雅再糾纏着不放就是她不懂事了,這便謝過了瑞王爺,順意着找美少女們玩去了。
王妃将瑞王送出亭子,“王爺怎麼能讓個外人進柳居。”望着瑞王的眼神,滿滿的都是不解和刺探。
瑞王攤手,“本王也不過是因地制宜。何況今日還是遙兒的生辰,那個小丫頭愣是說有人害她才落水,倘或真鬧起來,豈不是要讓遙兒掃興。”
王妃這才瞥眼亭内,小郡主正開懷大笑着。“就算如此,王爺也實在沒必要給那個鄉野丫頭這麼大的面子,方才聽永樂的意思,這個丫頭正在糾纏臨兒,她倒是會看熱鬧,自己的女兒把人家的夫婿奪了,這便處處撺掇着來撬我們的牆角。要我說,這事馬虎大意不得。”
瑞王摁了摁額角,“這種事情王妃就自己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