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小雅就鬥志昂揚的準備赴東大街去和段容彙合。剛出房門就被燕于臨給堵了回去,二話不說就把衣裳丢給了她,“緊着換了跟我出門。”
江小雅看了看懷裡的衣裳,正是燕夫人着人裁剪給她的新衣,這便奇道:“上哪去?我還忙着呢。”
燕于臨道:“你有什麼好忙的呀,準備的東西都還沒送來,去街上幹吆喝呢。行了行了,不差這一天半天的。來不急了,麻溜的把衣服換了,我在外頭等你。”風風火火把門帶上就走了。
江小雅被燕于臨搞得也跟着緊張了起來,這便依言把男裝換回下來,穿上了新衣裳。出門的時候就看到燕于臨在門階下叉着腰來回踱步,見到自己,又撫額歎道,“得了得了,先上車吧。”把她搞的是一頭霧水。
馬車裡,燕于臨讓江小雅坐到地闆上,自己一勾手指就把她高高束起的頭發給卸了下來,帶着薄繭的手指不太順溜的耙着頭發,順便抱怨道:“你這女人也真是的,知道換女裝,就不知道捯饬捯饬自己的頭發,不男不女的。”
江小雅抽了抽嘴角,大哥,是誰趕時間啊,玩命的催促,誰還有心思去想這些。“咝,輕點啊,你想拔光我頭發呢,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燕于臨拍開江小雅亂舞的手,“就你對着鏡子的時候都不能把自己打理整齊,現在還是省省吧。”
江小雅自動忽略此話,“那你倒是輕點啊,别當野草對待了。”
“行了行了,我有分寸。”亂口答應着,卻在對上那一頭秀發的時候,擰緊了眉頭,完全沒有打理女人頭發的經驗啊。
在燕于臨替自己認真整理頭發的時候,江小雅問道:“這是要去哪兒,夫人呢?”貌似燕夫人這幾天不纏老公纏起了兒子,去哪兒都帶着燕于臨。之前說要江小雅陪着四處走走的話,也就是一句口頭語,還好她沒當真。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燕于臨把注意力都放到對抗頭發上,嘴裡沒什麼調調的應和了句。
行啊,都會賣關子了。“啊對了,你昨天出門沖我使眼色是想幹嘛。”
頭皮一緊,燕于臨質疑道:“有嗎?沒有吧,你想太多了。”
江小雅揉着頭回想。就聽到燕于臨奇怪地問了句:“你生辰是什麼時候。”
江小雅嘿嘿笑道:“還早着呢。怎麼,你想送禮物給我嗎?不如折現給我更好。”
燕于臨傲驕道:“掉錢眼裡了吧你。如果你不老是惹麻煩,就送你兩塊豆腐。先說說是什麼時候。”
江小雅想了想,默默把新曆轉換成農曆,差不多就是,“三月初二。”
“寒食節啊。”燕于臨笑道,“你可真會挑時候出生。”
江小雅覺得自己又大度了一回,她竟然都不計較魚鱗了。這時卻突然想到另一件事,猛回頭道,“不行啊,我還和段容約好了在東大街相會的,就算不去,也得跟人家說一聲啊,省的他白等。”
燕于臨說了聲别亂動,把江小雅的頭擺正,才又道,“這點小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方才我就已經差人去了東大街,那小子不會犯傻的。”發帶一系,終于把辮好的幾條小辮子給固定住了。
江小雅摸了摸腦後的辮子,“你别把我弄醜了啊。”
燕于臨不理她,挑起簾子在集市上叫停了馬車,麻溜的下車一會兒,上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根玉簪,二話不說就給插到江小雅的頭發上。然後才笑道,“别人求我碰我還不碰呢,你就在心裡随便感恩去吧。”
江小雅嘴角抽搐道:“要不你再多買一點金銀首飾給我點綴點綴得了,我一定在心裡給你燒高香好不好。”
燕于臨白來一眼,毫不意外的又是一通數落。反正江小雅也是見怪不怪了,這便做乖學生狀,認真聆聽教誨。
念着念着,燕于臨便就覺得無趣了,江小雅那個白癡壓根兒就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像在說,你倒是繼續說啊,反正我也不會少一根頭發,就當是看熱鬧了。于是燕于臨就大發慈悲地放過她這一馬,“就你這點出息,真是沒救了,我都懶得說你。”
江小雅往燕于臨身旁蹭了蹭,“别這樣嘛,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我都默默在心裡感恩着呢,真的。”得到的卻是燕于臨嫌惡的回避,然後一撩車簾,跳下馬車去了。
江小雅也跟着挑起簾子,看到的竟然是瑞王府的大門,她頓時又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這個問題,江小雅同燕于臨在瑞王府外拉鋸了半個時辰無果。
“你來王府做客,帶上我幹嘛。”說來說去,又繞了回去。
燕于臨耙了耙頭,有點煩躁,“不是跟你說來陪我娘嗎,你是不知道她向來不勝酒力,今日這種場合定然是少不了要喝上幾杯,你在一旁還能看着給擋擋不是。”
江小雅道:“合着你就這麼看好我呢,我也是滴酒不沾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