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道廷往門前一杵,噙着笑道:“難得相遇,燕少俠何不賞臉一起吃頓便飯,本府請客。”
江小雅沒有嘗試過在溫柔鄉裡和兩個優質型男共進晚餐,可真的發生的時候,又覺得畫風是那麼的詭異。她坐在中間,左右被燕于臨和房道廷包抄着,特麼兩個大男人在閑聊的時候還不忘替她布菜。
江小雅内牛滿面,出門前燕于臨就說過晚上會讓她吃更好的。而眼前的吃食的确比中午那頓好上幾個檔次,這也算是燕于臨沒有食言了,但她怎麼有一種在吃釘子的感覺。
“說句不見外的話。如今江姑娘既已單身,你們着實不用再遮遮掩掩,何不挑個好日子把事情辦了,也省得江姑娘一個姑娘家的整日進出不便。”說來說去,房道廷又把心操到了這件事上。
燕于臨的臉色很不好看,像他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掀桌也是正常之舉。可是江小雅再次看到了他的隐忍,“房大人,這種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把杯中酒一口悶下,看起來火氣很大。
房道廷一點也沒聽出燕于臨話中的嫌惡,還無奈道:“沒辦法,誰讓我天生就是這麼一個操心勞碌命。”
江小雅撇了撇嘴,道:“大人,你不覺得你都操心錯地方了嗎?多為百姓謀福祉才是正道。”
“還是江姑娘說的有理。”房道廷順勢道,“既然姑娘這麼通達明理,就把東西拿出來給本府看看吧。”
“燕少俠你别這麼看着我。”房道廷怪不好意思道。
“房道廷。”
房道廷掏了掏耳朵,“本府的耳朵好使着呢,燕少俠不必如此激烈,我們有話好好說。”
“我跟你無話可說。”燕于臨終于是忍無可忍了,霍然起身,攥着江小雅就要走。
房道廷道:“我知道燕少俠身手了得,區區幾個衙役又豈會放在眼裡。隻是你們如果将本案的證物帶離,那麼我們下一次再見,也許就是在牢房了。”
江小雅拉了拉手,遲疑道:“要不,就給他吧。”反正都已經看過了,而且房道廷說的也十分在理,作為死者的遺物,本身就是證物,他們這樣霸着才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哪怕是加重嫌疑也是有可能的。
燕于臨看了看江小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道廷在場,話到嘴邊又收住了。
房道廷又道:“是啊燕少俠,你們江湖中人不都是最講道義。如今王柳氏遭受迫害,本府有這個職責找出真兇,以慰死者之靈。”
江小雅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忙丢開燕于臨的手,回身詢道:“敢問房大人,大娘的死因可查明了?”
房道廷道:“據仵作初步檢驗得出的結果,王柳氏遇害的時候應該是在七月二十子夜前後,身上并沒有明顯創傷,唯一一個傷口是在後腦,應該是失血過多才導緻死亡。”
“是他殺?”
“你覺得會是自殺!”房道廷反問。
江小雅這便把信拿給房道廷過目,“如果大娘真如信中所說是去找狀元,并且以死相逼,那嫌疑最大的應該是柳慶元才對。”
房道廷看完信後卻得出另一個結論,“據本府所知,王柳氏目不識丁,更别提寫字,她怎麼可能會留這樣一封信來給你提示,如果是個物件還能說的通。”
“這我怎麼知道。”江小雅有點莫名其妙,突然又看回房道廷,“不是,房大人的意思,又打算要懷疑我了。”果然是跟上了推理狂的節奏,一下就讓江小雅領悟到這個層面。
房道廷賞識了眼江小雅,“本府之前似乎小看江姑娘了。”
對于這個贊美,江小雅要哭了。“真的不要這麼擡舉我,會讓你失望的。”
房道廷又道,“你早就知道衙門的人在盯你的梢,所以就故布疑陣,讓本府陪你演這一出,順勢把事情全推到狀元身上。”
這麼強大的推理能力,江小雅要給跪了。“不是,是剛剛那個大娘找上我的,這件事你問她再清楚不過,我和燕少俠也是來了這裡才知道的。”
房道廷這便喚人去把之前那個婦人帶來。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衙役行色匆匆跑了回來,跟房道廷耳語了兩句,就聽到房道廷挑着眉頭詫異道:“死了。”
江小雅聽了隻覺頭皮發麻,房道廷那厮鐵定也要把這事算在她身上吧?特麼倒黴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