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
天蒙蒙亮時,羅蘭德莊園總有着它自己的特殊霧氣,也許是因為林子,也許是因為山谷,花園裡更是安靜,家養小精靈們也都還在休息。
不過草坪都被修剪得十分完美,連花的朝向似乎都被糾正過了,奧利維亞穿着自己的晨衣輕輕地走到園子裡的一棵樹下,樹下有個小小的石碑。
奧利維亞拿出一小盆貓薄荷放在那,然後坐了下來,頭靠在石碑上。
“桑尼,我要結婚了,你一定會很喜歡我的新郎。”
“畢竟你以前老喜歡趴在他身上。”
“别說,三天沒見他了,還挺想他的。”
“我不會養别的寵物了,你是我唯一的小貓咪,當然西裡斯不能算是寵物,雖然他的确能變成狗。”
“哦,桑尼,我真希望,你還在,這樣你就可以給我和西裡斯背戒指了,而且你肯定會一下跳進我們懷裡。”
“我該回去了,桑尼,等晚些,我們再一起過來,請祝福我們吧。”
奧利維亞輕輕地親吻了一下石碑,離開了。
小風吹過,石碑上面寫着“這沉睡着大家的陽光”。
***
詹姆正在幫西裡斯弄領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哪裡不太對勁,雖然可能是前一天威士忌喝多了,還暈乎,而萊姆斯,我們可憐的狼人一臉惆怅地幫詹姆弄他那頭比往常更不羁的頭發。
“說實話,尖頭叉子,我實在不理解,我以為你父親以前是賣魔法美發産品,要是沒記錯,那個可以使頭發柔順的洗發水應該就是你父親的專利,而你這個,為什麼那麼無可救藥?”好耐心如萊姆斯都快要瘋了,自從詹姆醒過來後,他的頭發似乎比學生時代更難伺候了,尤其是今天。
“你一定沒好好看說明書,因為上面寫着'千萬不要給波特家的人使用,那是砸自己招牌'”西裡斯笑嘻嘻地說,過了一會他皺起了眉頭,“詹姆你胖了?”顯然他注意到詹姆襯衫看起來似乎不如以前合身,尤其是胳膊那。
“什麼胖了?”詹姆怪叫了一聲,“我在按着麻瓜運動員的訓練,訓練自己,這可是肌肉!”他凹了個造型,繃緊了胳膊上的肌肉,“你看,是不是,嗯?”抓着兩個好友的手往他胳膊上戳,西裡斯和萊姆斯默默翻了個白眼,“頗有成效吧。莉莉還誇我來着,”不過很快他就打了個哈欠,“奇怪了,為什麼我的魔杖就是不樂意給西裡斯弄領結總是給他系成領帶。”
“因為你拿着的不是領結,是領帶。”已經穿上襯衫打好領帶的羅伯特坐在沙發上晃着腳,雖然就要去霍格沃茨上學的他但個子長得不算快,不過鑒于阿梅利亞的個子小小的,埃德蒙一直有些擔心羅伯特也不會是個高個子。
“我以為你會是跟着莉薇那半邊的或者跟着你外公。”領結飛到詹姆手上,戴在了西裡斯的脖子上。
“顯然她們那有莉亞和奧羅拉,而外公那裡有一群老爺子,艾德琳娜夫人那,說不上來有誰,但看起都不是很符合我的交友主題。”羅伯特解釋道,“萊姆斯,左邊再高點,莉薇這次弄的新固發劑應該可以定住詹姆的頭發。我雖然不是不接受忘年交,但是,他們真的年紀有點大了,有幾個看起來縮得都跟我差不多高了。”
三人都停了下來,看向一臉無辜的羅伯特。
“是不是有些刻薄了?”詹姆笑嘻嘻地說。
“那是事實。”羅伯特一臉不在乎。
“他可能是個拉文克勞。”西裡斯把頭湊到詹姆旁邊,“或者更糟糕,是個斯萊特林?”
“額,也不是沒可能,那些斯萊特林說話都刻薄的很。”
“看在梅林的胡子上,你們兩個怎麼做到畢業這些年了,其中還有個已經當了父親的,還在學院歧視。”萊姆斯忍不住吐槽道。
“那你說他像不像?”詹姆看着他随意地問。
“……是挺像的。”萊姆斯也沒繃住,笑了起來,“好了,你的頭發暫時還不錯,這個定型劑有點意思,”他緩緩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至少這兩分鐘是完美的。”
“莉薇說保守估計是一小時,但是最好半小時給他補一點。”西裡斯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詹姆的确給他系了個完美的領結,甚至那個小小翼領都完美的翻了出來,還沒讓他不舒服。
“你們什麼時候聯系的?”詹姆有些疑惑,“我以為我們這幾天都沒見着呀。”他甚至都沒和莉莉見面,鑒于埃德蒙的威懾,他的雙面鏡也交了上去。
“有一種東西叫信,而且我們是巫師,顯然,還有很多種交流方式,比如提前給張特殊羊皮紙?”羅伯特跳下了椅子,“先生們而且我們要出發了,已經10點了。”他拉着萊姆斯的手先走了出去。
“你不緊張麼?大腳闆?我記得我那時候可緊張了。”詹姆将外套給西裡斯穿上。
“不緊張,一點兒也不。”西裡斯照了照鏡子,“首先我們已經去登記過了,其次,今天我可是要在大家的面前娶我心愛的妻子,所以理論上來講,是二婚,不緊張。”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就連詹姆都覺得傻乎乎的笑容。
***
不緊張個屁!
站在花園長道盡頭的他,手控制不住地想解開領子,但是一想到解開後就變成脖子上戴個領結,他隻能默默地放下來,隻能來回踱步,一會看看鞋一會看看天,在看到客人裡坐着他的堂姐安多米達跟他招招手,他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又在那繼續踱步,站在他旁邊的萊姆斯和詹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說他不緊張。”詹姆湊到萊姆斯的耳邊。
“的确不緊張,你看他那個手老想去弄襯衫領子還走來走去,走得我都暈。”萊姆斯也憋着笑,“我覺得一會莉薇來了他會哭出來。”
“要是不來他一定會哭得停不下來。”詹姆憋着壞,顯然收獲來自西裡斯的眼刀。
“你說他會不會像你那樣跑下去又跑回來?”萊姆斯問詹姆,看起來難得頑皮。
“這我可不知道,但是他看起來要去搶了鄧布利多的位置然後立馬宣布婚禮開始,哎呦,大腳闆,形象!”詹姆挨了一下,但還是賤嗖嗖地說道,“嘿,大腳闆,你看,你那個弟弟旁邊放着一幅畫像,是不是他們是不是就是你家的代表來着?看着有點傻缺诶?梅林!埃德蒙真請了那個鼻涕精!”作為已婚男士,他雖然不能成為西裡斯的伴郎,但這并不影響他出現在伴郎萊姆斯的旁邊,成為伴郎的伴郎。
“他們三個一起獲獎,不能說請一個不請另一個?”西裡斯嘟囔着,一眼看下去,大半賓客都是格蘭芬多的老同學,隻有個斯内普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令他不快的。
西裡斯不太記得鄧布利多說了什麼,可能他忙着聽萊姆斯和詹姆說他的閑話,但是婚禮的樂曲響起時,他僵住了,他以為他根本不會像詹姆那時一樣丢臉,但是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甚至像詹姆一樣撓了撓頭發。
“我希望奧羅拉多拍點他的囧照,《預言家日報》絕對會愛死那些的。”詹姆悄咪咪地探過頭跟萊姆斯說道。
随着婚禮進行曲,和萊姆斯拽了拽西裡斯的禮服,傻新郎終于想起來轉身。
陽光,音樂,帶着花香的花瓣從天而降,
在莉莉和阿梅利亞的身後,奧利維亞挽着埃德蒙的胳膊,頭頂花冠,一身垂地的緞質白色裙子,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面紗下看向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但是藍色的眼睛似乎在閃耀,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耳朵裡都有嗡嗡的聲音,甚至鼻尖有點酸澀。
她走得那樣的慢,卻有那樣的穩,恍惚間,他想起了那個下雪的聖誕,她看到自己時那眼中有光的樣子,幾年過去了,好像卻還是昨天一樣。
他隻記得自己拉住了她捧花的手,在她驚訝的目光下撩起她的頭紗,然後又想起什麼來,退了一步,讓面紗落下。
他隻是不停地轉頭看他的新娘,他的新娘也隻是不停地看看他又撇開頭,見狀鄧布利多也隻是笑眯眯地進行下一個環節。
“西裡斯·布萊克,你願意娶奧利維亞·羅蘭德-德勒蒙特為妻,無論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