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把盛着八寶粥的碗碟推到男人面前,杵着下巴,用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舅舅,你嘗嘗?”
江暮吟笑着喝了幾口,才做出評價,“味道不錯,我家阿淩長大了,都懂得持家了。”
他沒想到就這一句話,竟然逗的她面紅耳赤的。覺得有趣,上手捏了下江淩臉頰兩側的腮肉。
“阿淩,我們在西藏已經待了幾天。你之前不是提前過,想要去紐約看看,等今天下午我處理完了工作,就動身前往紐約。你覺得怎麼樣?”
“那好,我就在房間等着舅舅好了。”
江暮吟牽着她的手走上了樓,進到房間裡面,将人帶到床邊坐下,便擡手揉揉她的頭發,“再睡一覺,好好休息,我的事情馬上就會處理好。”
他把人塞進被子裡捂得嚴嚴實實的,坐在床沿把人哄睡後,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等出了江淩的房間,江暮吟的臉黑的跟鍋底沒兩樣,撥了個電話出去,“把破譯出來的數據整理成文檔,發到我的郵箱,剩下的交給瀾聽對接,他知道該怎麼做。”他挂了電話,獨自開車出去了一趟。
江淩一覺睡到傍晚時分,隻不過睡的不太安穩,夢境斷斷續續的。
江暮吟剛開始是搬了個小書桌坐在床沿陪着她,不厭其煩的回應着對方。而雲陵集團的事務都需要江暮吟親自過目,有的還是視頻文件,他藍牙放在書房,害怕吵到江淩,就起身去了書房。
今天中午的時候又飄落雪花,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的,房檐上面下過雨水化作冰棱,而院子裡面的池水也凝結成冰。
招來的藏族阿姨眉眼彎彎地将菜肴一樣又一樣的擺上桌子,轉頭呼喚在院子裡觀賞雪景的少女,“小姐,該吃晚飯了。”
“好!”
少女身着衣裙,披着毛絨素色雪裘與天地融為一體,隻有手中的那一束紅梅,點了一道色彩。她走進大廳的時候,渾身冰冷,在暖爐旁邊不停的搓手跺腳取暖。
等到身上暖和起來,阿姨這才過來幫她脫下外面的白裘。
眼見桌上的食物隻有一人份,她并沒有急着動筷子,轉頭看向阿姨,“阿姨,我舅舅呢?他怎麼還沒有下來。”
“先生的那份我已經送到書房去了。先生還說,他的事情還沒有忙完,讓您不必等他。對了,行李阿紮勒已經都收拾好,帶人先行送去了機場。”
江淩這才拿起筷子,“嗯,謝謝阿姨。那我就不去打擾他了。”他知道,江暮吟辦公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就獨自一人抱着Pad窩在大廳沙發上查閱資料。
天色漸晚,直到可以看見滿天星辰。
他們從從西藏出發,飛行時間總共兩三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而國内外有着時間差異,本該是午夜的,在國外正是陽光明媚的中午。
江暮吟剛趕到莊園不久,就又急忙出門處理事情。隻不過,跟江淩約定好了,晚上的時候,就帶着她去唐人街逛逛。
他倒是也挺守約,她才吃過晚飯,過了幾分鐘就被江暮吟帶出了門。唐人街上人流量不少,兩人一開始是并肩而行,後面江暮吟害怕江淩被人流擠散,就牽着她的手。
街道兩側有着各式各樣的小玩意,什麼都有,最受小孩子歡迎是就是糖葫蘆。小孩子最喜歡甜食,緊緊攥着父母的衣角,眼巴巴的站在攤子前面等待。
走着走着,江淩就被一陣哭嚎聲吸引了過去,不再往前走。
那個小孩子窩在父親的懷中哭泣,“爸爸,我就是想吃糖葫蘆…就給我買一根嘛!”
“好啦,别哭了。媽媽給你買就是了。看你,都哭成一個小花貓了,羞羞。”聲音婉轉動聽,父子旁邊站着位溫婉的女子,笑盈盈地點了下兒子的額頭,然後從包裡抽出張紙巾來提小孩子擦眼淚鼻涕。
可能是離得距離太遠,江淩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那孩子瞬間破涕為笑,掙紮着要媽媽抱。
“小饞貓,我們可是拉過勾的。每天就隻能吃一點,不然會長蛀牙的。”
江淩低下來,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暮吟手腕上的潇湘,不禁想到她媽媽也騙她,哪裡有什麼以後。
江暮吟看着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竟然是個糖葫蘆攤子。他握着的力度不由得緊了些,“想吃糖葫蘆了,你站在原地等我。我過去給你買,好嗎?”
她苦笑着搖搖頭,給了他回應,聲音略微有點梗塞,“不想吃了…”
男人卻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着她。
江淩牽着他的手,往人流密集的地方走去,卻被不遠處傳來的噪亂聲截停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