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的心神已經亂了,等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慌不擇路地提起腳步想要往房間外面跑去。
“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合上,低沉的聲音傳來,“阿淩,你想要去哪裡?”
眼見被江暮吟給攔住了去路,自己手掌被對方牽制住,腦子裡混亂得都成了漿糊。漆黑如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就像是預備撲食的獸類。男人眼中的陰鸷讓江淩渾身發怵,猛地一顫。她還是頭一次看見他這般模樣,名為恐懼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往後退了幾步。
江淩退一步,江暮吟就進一步,直到她的背脊撞上冰冷的牆壁,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退無可退。
男人伸手護住她的後腦勺,沒有讓江淩的後腦就這樣撞上牆面。手上使了點巧力,将人給拉回懷中,盡量放輕自己的語氣,“阿淩乖,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江淩愣了一下,額角簌簌流下冷汗,她剛開始隻想着詐江暮吟看看,卻沒有想到事情當真有隐情,他又有事瞞着她。
倆個人如今的情緒都不穩定,現在并不是洽談的好時機,隻會是火上添柴,還是找個時間再說。
江淩不說話,眼看着男人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江淩倒吸了口涼氣,撲到男人的懷中試探性的蹭蹭,随後哆哆嗦嗦的開口,“沒沒…沒有人告訴我…什麼,是我胡說的。”
女孩子湊上去碰了下男人的嘴角,一觸即離。“舅舅,别難過。”
“阿淩。”江暮吟突然低下頭來,咬住柔軟的唇瓣,吸吮着對方清香的氣息,堵的她快喘不過氣來,顫抖的雙腿軟得跟個面條似的,站不住地面,幾乎整個人都挂在江暮吟的身上。
江淩眼眸都被水霧蒙住,都已經看不清楚周圍事物,身上的漲痛感傳來,口中嗚嗚咽咽的呻吟着,手在男人的後背抓撓,他的健壯的後背留下幾道印子。後面因為不舍得,收回胸前不斷推阻着她,卻被緊緊扣住,呼吸微亂着說道“寶貝兒,别推我。”
她的路都被堵死了,浮浮沉沉地,隻能潛意識尋找讓自己安全的港灣。
江淩到了後面直接昏了過去,他也很無奈,卻隻能是給人小心翼翼擦拭着裸露在外的肌膚,将人塞回被子裡,掩了掩被角,抱着人閉上眼睛。
“好夢”溫熱的觸感讓他的心重新跳動起來,江暮吟攬住她的腰肢,也沉沉睡去。
再一睜眼,就到了第二日清晨。
江淩率先醒來,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猛然擡頭,近在咫尺的是男人安穩的睡顔。頭頂籠罩着對方平穩溫熱的氣息。看着江暮吟眼底的烏青,她忍不住伸手觸摸了一下。
她趁着江暮吟還沒有醒,地上的衣服淩亂得不成樣子,已經穿不成了。江淩裹着不符合身形的寬大衣袍悄無聲息地下了床。
江暮吟伸手一撈卻撲了個空,他瞬間清醒過來,擡手捏了捏眉心,睡了一覺感覺前兩天的疲憊感都散去,整個人都身心舒暢。
伸手拿起手機一看,眉毛一挑,淺笑出聲。
如今,魚兒也已經上鈎,也是時候該收網。這盤擱置了十二年的殘局,怎麼說也該有個結果。他們已經在西藏耽擱了不少時間,差不多也該前往紐約。
看着房間裡亂七八糟的場景,他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彎下腰來收拾起房間來。
他拿起江淩的外套時候,一個小東西突然抖落出來,掉在地上。江暮吟把衣服整理好後,撿起那個被揉的皺皺巴巴紙團。他心裡很是疑惑,江淩向來有着潔癖,稍微哪裡有點灰塵都不行,更不會将小垃圾放在衣兜裡面。
紙團被男人小心翼翼地展開,裡面的内容讓江暮吟如同被雷擊般,頭皮發麻,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他從抽屜裡面拿出打火機來,走到垃圾桶旁邊,目光冷冽的看着那紙條在火焰的燃燒下,逐漸化成灰燼落在垃圾桶裡。
也不知道,江淩有沒有看到裡面的内容。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或者因素,将江淩從他的身邊帶走。
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莫名的煩躁,江暮吟渡步到陽台外面,點了根煙夾在兩指中間,嗅着尼古丁的氣味。外面陽光正好,映照在大地上,與皚皚白雪形成照射,差點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他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等到整支煙都快燃盡,他才走進房間掐滅煙頭,丢進垃圾桶裡。
江暮吟理清思緒後,穿戴整齊,拉開房門走下樓,大廳裡空無一人,寂靜得呼吸聲都聽得見。
江暮吟剛舒緩的眉頭又再一次皺起來,喚了一聲,“阿淩。”
“嗯?”小小的身影從廚房方向探出腦袋,疑惑的眼神盯着他,“先生,怎麼了?”
比起舅舅,江暮吟還是更喜歡江淩叫他“先生”。雖然,其他人也會這樣稱呼他,但是,這個詞從江淩口中說出,總感覺賦予它不一樣的意義。
男人迅速走到廚房裡面,從背後擁住她,“沒事,就是喊你一聲。”
“哦!這樣啊。”江淩鑽出他的懷抱,摘下圍裙,端起竈台上的最後一碟小菜,“舅舅快點過來吃早飯。”
“今天早上的那個阿姨有事情請假了,做好早餐就出去了。我看了下今天桌上都是藏式早茶,就自己嘗試着做了點東西。”
糌粑、青稞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