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就得養兩天了。”
他顧着聽顔珏說話,沒有發現懷裡的小孩已經醒過來了,正扒拉着被子往外看。
正巧,和躲在門框外面探着半個腦袋往裡窺視的林清淺對視一眼。她感覺對方的探究的目光,連忙通紅着雙眼收回自己的視線。
江暮吟點頭示意,眼角餘光意外捕捉到門外的人影,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調侃顔珏,“怎麼,最近打算收心,隻找一個款式的了。”
“哎呦喂,亂說什麼?寶貝兒别走,别聽他胡說,他故意的…”顔珏面色慌張,快速追了出去,估計一時半會也沒空來糾纏他們。
江暮吟拿着藥物,把人用大衣裹起來抱走。司機早就接到消息,已經在“碧荷宛”停車場候着,走到車旁,司機趕忙下車為他打開車門,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進後座。
到藕香小榭後,徑直把人抱到卧室的大床上。之前在碧荷宛的時候,就替她仔仔細細的擦洗過,那時候江淩的意識就不太清醒,泡在熱水裡面就要昏睡過去,最後是他給提溜着抱出來的。
江淩睜開眼睛,看到江暮吟洗漱完走過來,毫無防備的伸出雙手,“舅舅,抱。”
江暮吟附身抱住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根處,“早安,阿淩。”
江淩正欲閉上眼睛,“寶貝兒,醒了就起來先把藥給喝了,待會兒再睡。”他把人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輕輕拍撫着她的後背。
江淩緩慢地睜開眼睛,看了下眼前黑褐色的液體,苦澀的氣味萦繞在她的鼻翼。她兩眼一黑差點又要昏睡過去,卻還是乖乖地張開嘴巴,仍由對方一勺一勺地喂進口中,苦得她直皺眉頭。
“舅舅。”她蔫着一張皺巴巴的小臉,以幽怨的目光擡頭看向罪魁禍首,江暮吟懂了江淩的意思,放下勺子,她把嘴唇湊到瓷碗邊上,就着對方動作小口小口的吞咽着,雖然還是苦,但總比剛才好。
“乖乖。”江暮吟等到藥液全部喂完後,将碗随手放在桌上,塞了顆蜜餞給她。擡手撫摸着對方的額頭,感受着溫度的變化。微潤的觸感首先落在她的眼角,然後是臉頰,最後一路向下停留在鎖骨處。
江淩根本沒有多餘的氣力回應他,“舅舅,我好困…,别鬧我…”雖然江暮吟已經給她上過藥了,藥物涼絲絲的,但是她依舊渾身疼的厲害,尤其是腹部以下,就像是被人踢了幾腳,說話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手指卻緊緊攥着江暮吟的衣角不放。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明明出力的是她舅舅,現在躺着床上像癱瘓人士卻是她,這不公平。
說完這句話,懷中的人兒就沒了動靜,再次昏睡過去。“那就睡吧,舅舅在這陪你。”江暮吟維持着手上拍背的動作,直到聽見對方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到了傍晚的時候,江淩再無睡意,打開手機一看,發現全是柳漓的消息轟炸,她馬上回了個電話過去,過了兩個小時兩人才挂斷。
窗簾被人拉上,整個房間光線比較昏暗,她就窩在被子裡思考了會,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鑽出被子,踉踉跄跄站起身來,悄咪咪地打開門。
隻有書房的門關閉着,不漏一絲縫隙,江暮吟應該是在辦公,她心裡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清楚,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做了一番思想鬥争後,擡腳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就算是江暮吟十分寵愛她,卻始終沒有從對方口中聽到一個“喜歡”。心裡不禁害怕,怕這隻是一場幻夢泡影,醒來就是一場空。她與江暮吟沒有血緣關系上的羁絆,按理來說,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是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太讓人煎熬了。
她擡手想要敲門,江暮吟卻注意到外面的動靜,門從裡面打開了。江淩放下準備敲門的手,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起來,誰也沒有說話,一個在等着對方開口,一個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最後還是江暮吟打破了沉寂,歎了口氣,将人打橫抱起,“怎麼不聽話,在房間裡乖乖待着,身上不疼了?出來也不披件衣服。”
聽到這句話,江淩的臉像是一隻紅透的蝦米,耳根子也軟,羞得一個勁的往胸口處鑽。小家夥從小就跟他親昵,現在長大把欺負了,還是下意識地尋找讓自己安心的港灣。
江暮吟把人抱回自己房間,把人放到床鋪上,抖落開被褥把人給包起來。江淩看着房間的陳設有些陌生,身下的床鋪雖然柔軟卻不像是她房間那樣。房間整體效果是冷色調的,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看着書案邊的照片,她忽然意識到,這裡是江暮吟的卧室。
她剛要起身,就被人攥住了手腕。擡頭不解的看向那人,隻見墨色的眼眸中蘊含着笑意,“阿淩,我們來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