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起來都不太好惹！”

“你怎麼都不說話？”

“……”

沈既白點了點頭。

他現在很懷疑黎筌其實有點喜歡羅裙女裝，他今天尤其話多，多得有些煩人。

悄無聲息觀察起賭場裡的人，他們的目标是那個對洛淵下咒的術師，其他都不重要。

“兩位小美人眼生呀。”兩隻髒兮兮的手勾搭上他們的肩膀“新來的？”

黎筌點啊點頭：“是啊，這位俠士氣宇不凡，讓小女子很是傾慕呢！”

沈既白：“……”這話他聽着難受，并且很想把自己肩膀上那隻爪子給剁了，誰給他的勇氣敢把這髒手搭在沈少主身上，簡直不知所畏。

那人被黎筌哄得高興，他略帶不滿地看向沈既白：“你怎麼不說話？是啞巴嗎？”

沈既白怒上心頭：“……”孤現在就把你給毒啞信不信？

黎筌趕緊拉住自家主子，幫忙解釋：“這是我姐姐，他從小到大都這樣，不愛說話，大俠多擔待。”

“是麼？”男人眯了眯眼睛，忽而伸手摸了一把沈既白的臉“算了，看你長大這麼好看的份上，本大俠就原諒你這一回。”

沈既白：“……”給孤等着，等孤把裴暻煜家的小孩兒救回來，定要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沈既白強忍着把自己肩膀上那隻爪子給剁了的沖動，趕緊給黎筌使眼色，示意他趕緊解決問題。

黎筌隻好硬着頭皮，把沈既白肩膀上那隻手扒拉到自己這邊：“這位大俠，小女子難得見到大俠這般出色的人物，大俠可得好好跟我說說您的英雄往事。”

男人當即被哄得高興得不得了，捏了捏黎筌的臉：“小嘴真甜，我喜歡！不過……你怎麼這麼高啊？”他摟住了黎筌的肩膀，總感覺手感不太對。

黎筌臉色不變，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大俠這是嫌棄小女子嗎？”

“當然不是，美人無論如何都是最好的。”

黎筌朝自家主子拋來一個媚眼。

“……”沈既白隻覺得沒眼看。

男人身上帶着一把劍，顯而易見這是一個練劍的，他們要找的人不是這個。

姑娘們已經開始奏樂，一群男人圍在一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們看。

沈既白擰着眉頭移開目光，将這裡的所有人都掃視了一遍，最後鎖定了一個躲在角落裡喝酒的男人。

他朝那人走過去，确認他身上沒有帶着任何的冷兵器，便朝他露出笑容：“這位客官，可是對姑娘們不滿意？”

“滾。”男人冷冰冰吐出一個字。

滾自然是不可能的，沈既白壓制着自己的怒火，依舊裝出一副傾慕的模樣：“這裡的其他客人手裡都有屬于自己的兵器，怎麼沒看到客官您的？”

“哼。”男人冷哼一聲“他們那些凡夫俗子，怎麼配和我比？”

“哦？怎麼說？”沈既白目光定格在這個人身上，他希望自己沒有弄錯。

男人卻沒有要細說的意思。

沈既白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擡手給他倒酒：“大俠貴姓？”

“沈河。”

“沈大俠。”沈既白在心裡唾棄他跟自己一個姓，而後又安慰自己，當作是在喊自己好了“沈大俠的武器可有什麼特殊之處？”

沈河将手裡的一杯酒一飲而盡：“你一個女人，問這麼多做什麼？”

“實不相瞞，孤……孤女身世不幸，家人遭奸人所害，最後淪落這琴樓裡，惶惶不可終日，實在沒辦法不恨。”

沈河：“？？？”

沈既白長歎了口氣，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小女子隻想問問沈大俠，可有可以為我報仇的法子，小女子自當以命相報。”

這個自稱實在難以說出口，他身邊的姑娘們幾乎沒有用過這樣的自稱的，不管是江晚黎還是月荷，她們都沒有這樣說話過，這個詞從自己嘴裡說出來，實在是讓人不愉快。

沈河自然不信，狐疑都看着眼前這個高個美人，總感覺她哪哪都是問題。

“實在是小女無能，明知仇人是何人卻不能複仇，不然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他們付出代價，絕對不苟活。”

不遠處的黎筌時不時分神往他們這邊看一眼，見沈既白正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悄悄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沈河摸了摸下巴，盯着沈既白瞧了許久，實在沒瞧出什麼來，另一方面，這琴樓進出嚴格，迄今為止除了今天那個不知道從哪跑進來的混小子之外，還沒有出過事，這隻是一個姑娘，應該不會有問題。

她可是把自己當成英雄了，若是幫不了她，該多讓人失望？

想了又想，沈河朝沈既白勾了勾手指。

沈“美人”眼睛立刻就亮了，趕緊湊過去：“大俠願意幫我？”

“我幫你之後，你什麼都聽我的？”

沈既白點了點頭。

“做牛做馬，無以為報？”

繼續點頭。

“我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是吧？”

沈既白僵了一下，還是點頭，面上不顯，心裡卻已經将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沈河終于是滿意了：“那行，我告訴你個法子，你悄悄将你仇人的毛發以及一滴血弄過來，本大俠自然讓他悄無聲息失去性命，保證沒人知道。”

就是他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沈既白眯了眯眼睛，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多謝大俠願意為小女子複仇，小女子先敬大俠一杯。”

趁着沈河不注意，沈既白将賀景珩先前給自己的藥粉彈進了酒杯，将那杯酒遞過去給沈河。

沈河不疑有他，将那杯酒一飲而盡。

另一邊的黎筌正往這邊看，正好瞧見沈既白子對他打手勢。

于是黎筌艱難地從一群男人身邊脫身，他總覺得那群人眼睛盯着他像是在盯什麼香噴噴的肉，随時都能撲上來把他給啃了。

終于是等到自家少主的召喚，黎筌連忙跑過來。

沈河疑惑：“這是誰？”

“我是他妹妹。”黎筌主動為自家少主分憂“以後我們姐妹倆會一塊照顧大俠您的。”

“姐妹？”

“是啊！是啊！”黎筌瘋狂點頭，還伸手去抓沈河的手“大俠，您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沈河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