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龍倌自稱龍和龍王之間的橋梁……”瓦萊莉安沉吟道。
很多魔法在施術者死後都會失去效果,而血魔法的一大特點就是其效果可以通過血脈來延續,所以龍王家族一直供奉着作為施術者的龍倌家族。
“所以隻要身上刻印着龍倌的血也可以禦龍。咳,順便一提,龍倌在镌刻血脈的時候,融進了另一種魔法,使得龍王能夠更好地和龍溝通,給龍下達命令。那是一種……言靈魔法。”
“菲爾卓科族語!”
“對。龍倌們的語言。拉法妮娅,如果你有想法,可以來找我,當然,我保證,隻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蘇羽落捏了捏手指間的空隙。
“呃……請容我再考慮考慮。”拉法妮娅還是退卻了。
正當幾人吃完飯收拾鍋碗瓢盆準備結束狩獵回去的時候,頭頂忽然一片漆黑。
巨大翅膀遮天蔽日,緩慢而沉重地扇動着,向着遠處飛去。
“那是……”陽光重新照耀雪地,瓦萊莉安擡頭,眯起眼睛看着遠離的巨龍。
“這個方向是往風暴指去的。”梅高擡手對着太陽比了比,确認了方向。
看着遠離的風暴君,蘇羽落聳了聳肩:“我的猜想果然是對的,那孩子是能馴服龍的。”
隻是技術還需要精心鑽研。
從懷裡掏出龍笛,給風暴君下達盡快回家的指令,蘇羽落很自覺地把自己裝進了馬車鬥裡。
“走吧,我們回去。”
……
“瓦萊莉安。”
“什麼事,我的公爵。”
“嗯,雖然這麼說很不對,但我還是希望你能作為西裡爾的老師教導她如何正确地禦龍,比如操控龍鞍,以及菲爾卓科族語的教習。”
“讓一個沒有龍的騎士去教育一個龍騎士?您這麼說的憑據是什麼?您很有信心一個駕馭着巨大成年龍的龍騎士不會覺得别人的說教很啰嗦然後把這個人從高空的龍背上扔下去?”
“額這個……第一是,西裡爾和你的年齡相仿。第二嘛,如果讓我說實話的話,瓦萊莉安,你是一個天生的龍騎士,禦龍的能力是從你的本能,從手足裡自發地表現出來的。”
瓦萊莉安沒說話,等着龍倌的下文。
“我不确切知道你之前在因為什麼擔心,但我隻是覺得,西裡爾不适合做一個龍騎士,或者說,她隻是一個有着龍王血脈的小孩子,她沒有你那樣的美德,一種,騎士的美德,勇敢,忠誠。她在灘塗上長大,不會使用劍術,也沒接受過任何教育,面對一些情況她第一時間就會害怕,自亂陣腳惹出麻煩或者逃走……”
瓦萊莉安伸手,食指抵在了龍倌的嘴唇上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但是我們還不能放棄這個戰力,尤其是現在她馴服了風暴君,對嗎?我會負責教導她的,前提是在不影響我的本職工作的情況下。”
蘇羽落的眉眼彎彎地,冬日的陽光顯得她的面容異常溫柔俊朗:“好。我也會幫助你的,你想要什麼獎勵也可以跟我說,隻要不過分的話。”
不知不覺自己好像已經欠了瓦萊莉安很多……
但是瓦萊莉安也沒有主動要過什麼……
蘇羽落感覺心裡有些悶,隻有一點點,很容易就忽略過去了。
剛回到龍穴,白老鼠就有條不紊地遞上溫帕子供龍倌擦擦冰涼的手和臉,并且禀告道:“有客人來訪,正在待客室等您。”
“茶和茶點照常上了嗎?我馬上就去。”
在小地圖裡遠遠看到一個陌生的人時,蘇羽落就知道有客人了,因此也沒有過于意外。
待客室裡坐着一位謙謙公子,身穿着内縫皮草的翠綠色繡薔薇花絲綢外袍,棕色長發柔順地披散着,溫潤的綠色眼睛在他翹起小手指捏着茶杯柄時映出茶水的紅來。
見到龍倌,他放下茶杯和茶盤,主動起身,對龍倌笑臉相迎:“日安,公爵,我是來為那些無禮的随從冒犯您的領民而向您道歉的。”
真的是他做的嗎?迪蘭卡顯得有些意外。
毫無疑問,面前的這位十分有禮貌的公子就是奎德.雷恕瑪,雷恕瑪公爵的長子及合法繼承人。
“我相信這件事不是您做的,奎德公子。”蘇羽落點點頭,手摸到自己沙發的靠背後在瓦萊莉安的攙扶下坐下,白老鼠忙不疊地奉上茶水。
奎德似乎對蘇羽落如此寬宏大度感到很意外,這位龍穴丘公爵遠沒有人們傳聞中的這麼狼狽,也十分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