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有一天,你醒來發現自己穿越。
問:該如何應對。
虞兮答:躺回床上看看是不是沒睡醒,如果不是……那也一定是睡得姿勢不對。一切違背現實且違背物理科學的事物,都是虛假的幻想!
“姑娘,你醒了。”
“可有什麼不适?”
床邊是身着古裝服飾的婦女,她面容和善,用堪稱慈愛的目光看着你,詢問的語氣更是溫柔,若暖風細雨拂過枝頭。
在她身後立着位垂鬟分肖髻的少女,同樣是一身複古裝束,面上挂着羞澀的淺笑,餘光裡夾着好奇,悄悄打量。
是幻覺吧?
肯定是幻覺,不然為什麼醒來會看到古代人,總不能是什麼奇葩的整蠱綜藝吧?
李哥,對自己上綜藝的事情一直卡得很嚴,希望她不要過度曝光,專注在電影及電視劇領域活動,作為演員才能常青不敗。
嘶。
虞兮小聲抽氣,表情麻木地環抱雙膝縮在床角,眼神裡透出空茫,蓄滿霧蒙蒙的水氣。後背緊貼着床角的床柱,像得到無限支撐的力量,才讓她沒有選擇躺下裝睡。
從醒來到現在,虞兮維持着抗拒的動作也有一會兒了。
不敢應,不敢答,内心祈禱一切都是幻覺。
偏生,許久過去。
床邊的古人并未如她所願消失,反而更加真實起來,連窗外的日光都愈發明亮。
啊!!!!
誰能給個說明書,現在是什麼情況。
記憶力裡,自己不是因威壓斷掉,落下懸崖來着嗎?
為什麼會醒來?
還對上兩張陌生面孔,她們還穿着古代的服飾,笑盈盈稱她‘姑娘’。
笑死,根本不敢應答好嗎?!
虞兮記得拍戲的地方是百丈高的懸崖,崖下有一條湍急的河,明明感受到死亡的窒息感,以及意識模糊,最後陷入黑暗,一切是如此真實。
怎麼。
轉頭還重生,穿越了?
自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床榻間醒來,如受驚的倉鼠,虞兮縮在自認安全的角落,眼睛迅速從床頂,以及婦人身後的擺件掃過。
你們懸崖是有什麼觸發穿越條件嗎?
她這是身穿,還是魂穿,或者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穿越。
萬一、她是說萬一。
自己回答的語氣不正确,面前兩個古人會不會換副臉孔,挽起袖子,招朋迎伴,以邪靈附體的借口把她綁在柴堆上嘎了?
三姐與大翠面面相觑。
無論她如何溫聲細語,這位姑娘就像受到極大的驚吓似的,隻肯縮在床角,不肯應答。
她們一旦靠近些,那雙玉瞳明眸立刻起了朦胧霧氣。
這……。
這,該如何是好?
誰又受得住這樣的美人落一滴淚,兩人都是沒法子,不敢再靠近。
“你且守着,待我去尋公子來,”三姐實在無法。
想着昨日是公子為女子驅了寒氣,他應該能安撫住女子。
大翠點頭如蒜。
等三姐離開,尋了把圓凳搬到床榻幾步的距離,坐下起就拿圓圓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女子,像是要把女子深深刻在眼裡。
少了一人。
虞兮的緊張感有所減少。
她扔未想通為什麼跌落懸崖後,醒來連世界都換了。
穿越诶。
這可是穿越诶,虞兮試着掐過手臂清新,隻有真實的肉疼感在告訴她一切非幻覺。
熟讀網文三百,又是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連電視劇裡都不演傻白甜穿越,而是以修仙男女主禍害天下為主流。
虞兮自然不可能跟小白一樣茫然無措,叽叽喳喳的跟面前古人去開拉扯,說什麼整蠱節目,力圖證明一切都是假的。
别開玩笑。
眼前兩位古人落在虞兮眼裡,大概等同于看見活生生的山頂洞人、北京猿人,在自己面前重新複活的地步。
被人直勾勾看着,虞兮心裡發毛。
守着自己的清秀姑娘,臉上稚氣還未褪去,猜想該是十六七八的年齡。
要不要試試?
試試看能否套出些什麼有用信息。
垂眼間發現身上穿的是白色亵衣,細從微敞開的衣領看去,裡面仍然是現代的内衣,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女給她換的衣服。
有内衣為證,起碼身體還是自己的?大概率!?
她會不會懷疑自己是什麼,這裡面穿的衣服可不是古代會有的,會不會被當成輕浮女子,送報官府?賣到青樓?
對了。
剛才走的人說去找公子,什麼公子?
啊,好可怕。
陌生的環境,面對陌生的人。
努力維持理智,而不是尖叫出聲的虞兮絞盡腦汁;若這些古人是壞人,要把她嘎掉,該怎麼逃跑,如果不是……而是好心人,又如何獲得信任。
正頭腦風暴到大腦快要炸裂時,離開的婦人帶着位奇怪的人回來。
來人是位外表病恹恹的青年,他膚色蒼白,進屋先一步開始輕咳。
他的模樣,穿着,像老舊電視劇裡的王孫公子;他的眉間夾雜着憔悴,面頰有些凹陷,眼眶下是濃重的青色,以至他的眉眼輪廓,深邃得分外明顯。
虞兮不着痕迹的地小心打量來人,判斷對方的戰鬥力。
這麼瘦弱,還病兮兮……,應該打得過吧?
如果這幾人都是壞人,要想跑出去,說不定可以挾持看起來就很弱的‘病公子’,虞兮腦海裡迅速演練一遍A、B、C三種方案。
三娘請來蘇夢枕,大翠狀立即起身把凳子讓給公子,甚至貼心的往床榻放近了些,而自己則乖巧站到一邊兒。
“姑娘,莫怕。”
用這輩子都沒有用過的溫柔勁兒,三娘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公子,是他昨日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