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婉青找的這個私家偵探,卻是将排查的範圍足足擴大了十倍。
現代社會,更何況事情還發生在望江君府這等高檔小區,除非鬼魅,沒有人可以真正做到出入不留痕迹。
藏在各個犄角旮旯的小店監控,時間地點都能對上的行車記錄儀,甚至還有偷偷跟拍黃贊的狗仔相機裡的照片……
大把的時間、精力、以及金錢撒下去,那位号稱最厲害的私家偵探胡志生,最終給出了三個可疑人員的照片。
而這個渾身上下包裹嚴實的黑衣男人,正是其中之一。
向小南不相信這是巧合。
更何況她總覺得自己曾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雙眼睛……
“叮咚!”
“叮咚叮咚!”
屋外的門鈴突然響起。
這棟少有人來的别墅今日倒是難得熱鬧,向小南收好資料去開門,見到來人竟是蛋糕店的老闆娘,還有些奇怪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地址。
“怎麼這個表情,不高興見到我嗎?”齊思思嗔了她一眼,舉着手裡的蛋糕沒好氣道,“你家那位定的蛋糕,說是你想吃了,讓我務必今天一大早就送過來。”
向小南昨晚沒睡好,半夜醒來在冰箱裡找吃的時确實有些想念嘎嘣脆的生巧蛋糕,也不知道顧景行是怎麼知道的。
從蛋糕盒裡飄出來的絲絲甜味終于沖散了滿腦子的混亂思緒,向小南抿唇笑了笑,伸手去拿蛋糕,卻被齊思思一把握住手腕:“你怎麼回事,手上紮了碎玻璃在流血都不知道痛的嗎?”
向小南這才注意到自己掌心的傷口,細細密密的疼痛後知後覺泛上來。
齊思思好看的柳葉眉都快擰成一團了,見人還愣愣的盯着手上的傷口,無奈歎了口氣:“你家裡的醫藥箱在哪,我先幫你把碎玻璃拔出來。”
傷在右手,向小南自己确實不好處理,因此也沒拒絕她的好意,坐在沙發上乖巧地攤開掌心。
傷口裡的碎玻璃不過芝麻大小,紮得卻很深,齊思思一雙做蛋糕的靈活巧手此時拿着鑷子,半天沒敢動作。
“不行,這紮的太深了,得去醫院。”
齊思思和她相識多年,知道她是個對自己下得去狠手的,生怕自己一走,她就敢自個兒用左手挑玻璃碴,因此不由分說,拉着人直接上了車。
車開往醫院的路上,齊思思嘴也沒閑着,一邊開車,一邊還不忘碎碎念:“摔碎的玻璃杯下回别自個兒收拾了,你家裡那位又不是隻能擺着看的,雖說光擺着看也确實挺賞心悅目的,做成蛋糕也……遭了,我的蛋糕!”
向小南被她猛然提高的聲調吓了一跳,剛要開口,就聽她痛心疾首道:“蛋糕忘了放冰箱!這天氣等你回去肯定化了!”
“化了也能吃。”
“這哪裡是能不能吃的問題,你知道我今天幾點起的嗎,四點,淩晨四點啊,毫不誇張的說,我這個蛋糕,至少複刻了顧景行95%的美貌啊,比上回做的我的本命還要成功,竟然、竟然都沒能讓你看一眼,就這麼暴殄天物了……”
齊思思簡直欲哭無淚,整個人都沮喪的耷拉下來。
向小南聽着也開始心疼了,那可是95%的顧景行啊,隻是此時不好再多想,于是趕緊換了話題:“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起那麼早做蛋糕,還親自開車送過來?”
如此殷勤總不可能是為了服務她這個老顧客吧?要知道齊思思可不差錢,這家蛋糕店也不過是她的愛好而已,平日裡大都下午才開門營業,主打的就是一個随緣。
“咳。”
被戳中小心思的齊思思聲音一頓,戰術性地咳了兩嗓,才拐彎抹角道:“聽說,黃贊最近正在演的戲,是顧總投資的?”
向小南聞弦歌而知雅意:“你想去片場探班?”
齊思思羞澀一笑。
這倒并非什麼難事,向小南下了車,正想着回頭和顧景行提一嘴此事,沒想到一轉身,竟在醫院看到了本該在片場的顧景行。
滿臉陰沉、袖口沾着血迹的顧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