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淩晨2點了,宋嶼連熬兩天,估計比他都累,怎麼還有精神來幫他上藥?
而且隻是擦擦酒精而已啊。
難道宋嶼是臨時找的借口,隻為和他多待一會兒?
哈哈,他想象力真是越來越豐富了。
印澄直起腰,把醫用酒精和棉棒拿過去。
“你這裡很有生活氣息。”宋嶼接過東西,喃喃道。
印澄被他誇得沒臉。
宋嶼也太溫柔了,這麼亂都能幫他找補。
“我平時都收拾的,就今天早上走太急……”印澄企圖挽尊。
“過來。”宋嶼舉着棉棒,示意他坐下。
印澄乖乖坐好,側過右耳,不敢亂動。
啊,這種緊張感是怎麼回事。
好像回到打耳洞的那一天了。
新耳環重量比耳釘略沉,挂得久了,尚未愈合的嫩肉隐隐發痛。
能忍,卻是種稀碎的折磨,像若有似無的牙疼,總歸不舒服。
宋嶼用食指和拇指輕扯他的耳垂,湊近察看,片刻後,動作輕柔地幫他上藥。
酒精的冰涼觸感激得印澄顫了顫,他暗惱,努力表現得沒那麼敏.感。
“痛嗎?”宋嶼暫停動作,“我再輕點。”
“沒事,來吧。”印澄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因着做足了心理防備,再敷藥,倒真能受住了。
右耳完畢,印澄調整坐姿,左側身朝宋嶼坐着。
“我猜,”宋嶼擦拭着酒精,低聲道,“5.26,是你的生日?”
印澄瞬間石化。
他剛要否認,立即意識到這種基礎信息根本瞞不住。
隻要宋嶼想,分分鐘能查出。
與其到時候丢個大的,不如現在就認吧。
失去粉底的遮掩,印澄的臉紅一目了然。
“是……”他承認得很小聲。
宋嶼低沉地笑了,并沒打算放過他:“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送别人禮物,即便要刻,正常來講也得刻對方的生日。
他這算什麼。
印澄很無助。
甚至在祈禱敖樂鹽能破門而入。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咳,你的小羽毛那麼多,刻上生日,才能代表這個是我……”
喂!越描越黑了喂!
“就想着,陪伴嘛,手機鍊能随身帶……”
别自爆卡丁車啊喂!
“嗯……我……”
現在還沒到放棄的時候!
快想想,怎麼能把話圓回去!
印澄同學!快想!!
“那個,楊導不是說過,讓我沉浸一點嘛,最好能假裝愛上你,這樣對演戲也有幫助。”
就是這個!
這借口不錯!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的話,就、就還給我吧!”
啊啊啊啊!盡力了!
宋嶼能相信嗎?
拜托!相信吧!
宋嶼移開棉棒,不着痕迹地捏了下印澄紅得快滴血的耳垂。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與那條手機鍊一起交給印澄:“幫我戴上吧。”
“嗯……嗯?你、你要戴?”印澄吃驚。
“是啊,我不太會弄。”宋嶼盯着他,意味深長,“麻煩你了。”
印澄接過東西,手卻軟得慌,隻覺得使不上力氣。
沒等系好扣,羽毛鍊竟突然滑落,掉了!
“啊!”印澄忙俯下身去撿,沒想到目光所及之處,居然見不到蹤影!
“掉哪兒了?”印澄有點慌,幹脆半跪在地上找。
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隻見宋嶼也學着他的樣子找起來。
印澄呆住。
他覺得跟宋嶼對着跪的姿勢有點微妙。
雙雙求婚嘛?!
呃啊啊啊,手機鍊到底掉什麼地方去了!
會不會是沙發底下?
啊!找到了!
印澄縮回胳膊,驚喜地盯着勾在指尖的羽毛鍊。
然後,眼睜睜地看見宋嶼也從沙發縫裡拽出了某樣東西。
“這是面膜?”宋嶼拍掉灰塵,念出那上面最醒目的幾個粉色大字,“蜜桃……臀?”
印澄“啪”地一下搶回來。
很快啊。
指如疾風,勢如閃電。
“這不是我用的!”印澄趕在宋嶼之前開口。
“也沒别人在我這裡用過!”怕剛才的話有歧義,印澄狂打補丁。
“我朋友上次來落下的!”
“我、我都讓他帶回去了!”
宋嶼神色逐漸複雜:“你那位朋友,用這個?”
“不不,呃,他……他以為我拍戲會需要……”印澄局促地捏着臀膜。
宋嶼“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兩人安靜地重新坐回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