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澄發誓自己沒有趁機占便宜的想法。
但當他聽到攝影師的要求時,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或許是剛運動過的關系,宋嶼體溫很高,他手從宋嶼的脖頸一路下滑,隻覺指尖也被烙得發燙。
宋嶼胸肌健碩,很有彈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其蘊含的力量。
印澄最初很拘謹,在攝影師的不斷鼓舞下,逐漸變得肆無忌憚。
肌肉輪廓被他完整描繪,結實的硬和厚度帶給他前所未有的觸感,讓他想要探知更多。
甚至是浴袍内的隐秘。
宋嶼的反應很棒,随着他的每一次觸碰,緩慢而深沉地呼吸着,原本随意搭在浴缸邊緣的手,也因用力而鼓起青.筋。
他表情隐忍,目光複雜,抗拒着,卻又逐漸染上不可說的欲.望。
宋嶼表現得像頭困頓的猛獸,被毫無攻擊的印澄壓制,強行按下的怒火,在不斷的撩撥中變成讓人沖動的燥。
面對這樣的宋嶼,印澄忽然生出巨大的愉悅。
原來令強者臣服,是這種感覺。
貝克不敢違背米契爾,宋嶼亦是如此。
在攝影師宣告結束之前,無論他做什麼,都會得到原諒。
而宋嶼,隻能承受。
印澄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的手向旁摸去,即便到達浴袍邊緣,亦未停下。
那裡藏着的禁.果,不知是什麼顔色。
他想要确認形狀、觸感,想知道當他的手撫過那裡時,宋嶼的身體又會是何種溫度。
宋嶼會露出什麼表情。
終止拍攝,大發雷霆。
還是佯裝不知,把自己鎖在貝克體.内,繼續承受。
宋嶼察覺到他的意圖,呼吸急促,連心跳都亂了節奏。
那異常的震.動毫無保留地傳遞過來,讓跨坐在他身上印澄愈發興奮。
若沒有這一整日的超負荷的拍攝,印澄那裡絕對會起來。
宋嶼全身緊繃,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OK!完美!兩位老師,可以休息了!”攝影師揚聲高喊。
印澄停住動作,深吸呼着收回手,沒再看宋嶼,拉住吳鴻陽遞過來的胳膊,離開浴缸。
“還剩最後一組,拍完就能收工啦!”化妝師引着印澄去換裝,語氣激動。
印澄很想搓搓臉,或揉揉頭發,奈何造型在身,哪裡都不能亂動。
有種難以形容的憋悶感,讓他想要發洩。
拍攝要結束了啊。
他盼了一天的時刻即将到來,怎麼會覺得怅然若失呢。
好累,但還想繼續。
他想跟宋嶼一直拍下去,一直一直,直累到連根手指都擡不起。
……
印澄的最後一身裝束很狼狽,複古條紋衫和背帶褲像在泥裡滾過,到處是破損和髒污,妝容萎靡,臉側還有幹涸的血痕。
這套戰損妝設計得很大膽,化妝師甚至給他面部鋪了層死人才有的灰藍,預示米契爾的悲慘結局。
宋嶼比印澄稍晚些出來,也是一身的狼狽,但面色卻留有生氣,仿佛飽經滄桑後迎來了曙光和重生。
一生一死,背靠而坐,便是這組海報的概念。
印澄盡量剔除掉尴尬情緒,拿着飲料主動走向宋嶼:“給,喝點這個吧,補充體能的。”
宋嶼接過那瓶飲料,略打量了番,發現是自己從未喝過的。
“是……你買的?”宋嶼擰開瓶,仔細品嘗,目光黏在他身上。
“不,是沈秋讓我拿來的,他去衛生間了。”印澄指指那位眯眯眼助理離去的方向。
宋嶼失去表情,蹙着眉将飲料放到旁邊。
印澄疑惑,暗自嘀咕這東西究竟有多難喝。
挑燈夜戰的疲憊感逐漸翻湧,印澄站得累,幹脆把手插進口袋裡,好舒服些。
這一插不要緊,他蓦然掏出條項鍊來。
“啊!”他盯着鑲有藍寶石的項鍊,猛地一拍腦門,仿佛才想起來什麼。
宋嶼的目光也落到他掌心處,眸底的期待再次被點燃。
“趙姐!找到了!在這兒!”印澄轉身,捧着項鍊朝化妝師跑去。
先前拍定妝照太忙,這條項鍊拍完就離奇消失,趙姐找半天也沒找到,原來是讓他順手揣起來了。
罪過罪過!
印澄内疚地歸還道具,被趙姐懲罰捏了捏臉,等再回來時,他發現宋嶼周身都被股低沉的氣息籠罩。
真厲害,這麼快就進入角色了!
“好,最後一組!兩位老師,請!”攝影師嚼了顆爆酸的糖,努力調動情緒。
印澄按照指示與宋嶼背靠背坐在地上,四周散落着半燃燒的□□、碎裂的高腳杯等殘缺物品。
他低頭,表情麻木,似處于彌留之際,而宋嶼則仰望天空,如同在看黑雲散盡的蒼穹。
兩人看似互為支撐,實則已陰陽永隔。
感受着彼此,卻再無法碰面,隻能殘留在對方的記憶中。
當瘋狂拍攝的攝影師終于宣布收工時,攝影棚内爆發出了歡慶的掌聲。
下班下班!
這場鏖戰,總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