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脖子一陣濕熱,還有點痛。
溫言歡瞪大了雙眼,手一軟,提着的包包掉落在地,人兒撒腿就跑。
“鬼啊!”溫言歡吓得花容失色,驚恐得大喊大叫起來,“救命啊!!!”
時初霁沒忍住笑出聲來,及時将人拉了回來,将那人抱在懷裡,笑着道:“我騙你的。”
溫言歡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她隻覺得房間内氣氛太過詭異,時初霁被鬼上身也不是不可能,思及此,她将手裡的佛珠往時初霁額頭重重一拍,嘴裡念叨着:“小鬼,還不快快從她身體裡滾出來!”
還是要以防萬一。
時初霁眨眨眼,很配合往後退了一步,無辜地說道:“哇,你好厲害,把小鬼從我身上驅逐出來。”
溫言歡慌張但也還清醒着,她心裡多少有數,知道自己被哄騙也無可奈何,隻能怒氣騰騰地瞪了時初霁一眼,然後——
溫言歡上手把人拉過來:“别玩了,趕緊去退房了。”
時初霁感覺得到,抓着她的手在發抖,也聽得出她的聲音在發顫。
時初霁眸光微閃,出聲安慰道:“别怕,我在。”
溫言歡:“剛剛就是你吓我!”
時初霁輕輕抱住她,反手握住她的手,邊哄邊走:“我待會兒給你賠罪,我們先去辦理退房手續。”
溫言歡不太情願,又實在是有些怕,她隻能繃着臉,僵硬地抱住時初霁——抱得很緊。
車上,溫言歡氣鼓鼓地繃着臉坐在副駕駛座。
時初霁心情大好,成功把人帶回玉瀾庭苑。
溫言歡在酒店裡受了一驚,不想再去酒店又無處可去,成功地自閉了。
回到時初霁的賊窩,她一眼就看見桌面上消腫止痛的藥膏,一腳踢開,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身強體壯,就你那幾巴掌能打疼我,夢呢你?不過你最好小心點,下次喝醉酒别撞我身上,不然我要你好看!”
時初霁望着她,緩緩笑了,問道:“你能不能做頓飯給我吃?”
“想peach.”溫言歡氣鼓鼓道,“都說了請假請假,你聽不懂嗎?要吃自己做去!”
時初霁沒反駁,默默說道:“小心有不幹淨的東西跟在你後面。”轉身進了廚房。
溫言歡臉色又白了白:“……”
她抿着唇,默默移動身子,讓後背靠着沙發,手裡有抱着個靠枕,這才稍微寬心一點。
***
時初霁從冰箱裡取出排骨解凍,又把蓬蒿放菜池裡清洗...她有條不序地處理好每一步。鍋裡正煎着蒜頭油,時初霁剛想下蓬蒿,身後冷不丁傳來一道聲音,令她險些繃不住。
“時初霁,你跟簡氏有合作?”溫言歡揚了揚手中的幾張紙。
時初霁見到那幾張紙A4打印紙,心裡落了一拍,又仿佛有些鈍痛,好似遭受一次重擊,可在看見溫言歡嫌棄的表情後,她懸着的心又定了下來。
時初霁随手将火關了,狀似若無其事般問:“怎麼了?你認識她們?”
溫言歡嫌棄地撇撇嘴:“不認識。”
時初霁臉色好轉起來,又聽溫言歡道:“不過我今天碰見這位阿姨了。”
溫言歡拿起一張紙遞給時初霁,繼續道:“這個阿姨,我都不想說她,佛門聖地大吵大鬧,我都害怕被我佛怪罪,幸好我溜得快!”
——打印紙上的彩色照是簡夫人。
時初霁擰着眉:“你們在寺廟裡撞上了?”語氣有些焦急。
溫言歡絲毫沒有察覺,自顧自說:“昂!可不是嗎,說來也是晦氣!她把我認成旁人了!這位阿姨旁邊的一位阿姨還指着我的鼻子罵,說我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我要不是看在她們是長輩,我肯定是要罵回去的。”
時初霁挑着眉,語氣有些感慨:“原來你也......不認識她們啊。”
嗯?
溫言歡:“我該認識她們嗎?”
“當然不該認識她們。”時初霁心情大好,想也沒想,直接回答道,“以後遇見她們走遠點。”
溫言歡沒答應,嘴裡嘀咕道:“原來是叫簡夫人,簡氏集團董事長,啧啧啧,我看病恹恹的模樣,一開始還以為她們要碰瓷,現在看來不是要碰瓷啊。”
時初霁:“董事長怎麼了?董事長就不能碰瓷了麼?”
溫言歡被嗆了一下,納悶道:“她那麼有錢碰瓷做什麼?”
時初霁:“誰會嫌錢多?”
溫言歡滿腦門黑線:“……信你個鬼。”
“反正你離她們遠點。”時初霁神色冷下來,硬邦邦地說道,“都說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可我縱橫商場多年,從來不跟簡氏合作。”
“為啥?”
時初霁幽幽地瞟了一眼溫言歡,重新開火,默默準備晚飯去了。
溫言歡伸長脖子望了一眼,見到有蓬篙,頓時喜笑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