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半,車子準時到達昌恒度假酒店。
時初霁将車子停在路邊,無視溫言歡的拒絕,強硬地跟了進來。
溫言歡白了時初霁一眼,默默刷門卡。
回到房内,她趕緊拿瓶礦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一口氣就幹完了一瓶,滿足地躺下,安詳挺屍。
時初霁不坐也不躺,隻是站着。她在房間内四處打量一番,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她站在陽台上,對裡面的人說道:“收拾東西,跟我回家。”
這家夥......怎麼老喜歡用“回家”這個詞呢?
時初霁的家跟她有關系嗎?
往日她或許不會太在意用詞這些小細節,但自從跟時初霁do了的事被陳敏知道後,溫言歡覺得平時要多多注意二人之間的關系,免得被人誤會,糾纏不清。
尤其是時初霁......堂堂時庭總裁,說話這麼不注意分寸。
溫言歡突然很嫌棄時初霁,她搖頭:“不回,我請了七天假。”
時初霁氣笑了:“你可真能,上班一天,請假十天。”
“還不是因為你不做人?”溫言歡想起來就覺得憋屈,“别煩我,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正研究怎麼給你打造ip呢。”
時初霁盡量用溫和的語氣道:“你就算想住酒店,也該找個好點的酒店。”
“這難道還不夠好?一天499诶!”溫言歡嗤笑道,“你要想說五星級酒店?那沒錢,住不起。”
“我前陣子不是給你打了幾百萬?”
溫言歡:“我那是辛苦錢,哪裡能亂花?”
時初霁深深看她一眼,無奈妥協道:“我出錢。”
溫言歡懶得搭理,拉起小被子蓋上,準備睡一覺。
時初霁那麼有錢,肯定住不慣,晾一晾她,沒準就自個兒回去了。
“溫言歡,過來坐。”時初霁說道。
“坐坐坐,有什麼好坐!我要睡覺!不坐!”
時初霁:“……”這話裡感覺有歧義。
她略一思忖,眯起眼,幽幽說道:“我有問題想問。”
床上還是沒動靜。
過了一會兒,那人好似是反應過來一般,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蹦得老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在時初霁跟前。
溫言歡坐在時初霁對面,眉眼含笑:“時總,您問。”
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顯靈了,早上剛求财,冤大頭現在就來給她送錢。
時初霁挑了挑眉,笑着說道:“不急,你先看你後面。”
嗯?
溫言歡納悶地往後望了一眼,而後她瞳孔一縮。
她從時初霁那裡賺了幾百萬後,手頭寬裕不少,昨個特體挑帶有陽台的大床房,酒店房間一間一間排列組合,陽台也是。
溫言歡和時初霁面對面坐着,兩人的後面都對着陽台,隻是她背後那間陽台——地面上滿是灰塵,甚至還有片片落葉,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頓時,溫言歡小臉煞白,僵硬着脖子往時初霁後面的陽台看了一眼......那間陽台還好,雖然門窗緊閉,但幹淨整潔。
鮮明強烈的對比,腦海中,一個可怕的念頭呼之欲出,溫言歡不合時宜地想起劉姨之前說的話,她吓得心驚膽顫,手忙腳亂地回房間裡收拾東西。
時初霁将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她把嘴角的笑意壓下去,故作不解道:“這裡好歹是度假酒店,來往的人也不少,你說,酒店經理怎麼就把着好好的房間給荒廢了呢?”
“你閉嘴!”溫言歡顫着手從包裡拿出佛珠戴上,她連話都說不太順,“你趕緊進來。”
時初霁頓時眉開眼笑,邁開長腿,慢悠悠地走進來,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說隔壁房間怎麼放着不接客啊?”
溫言歡忍無可忍,怒道:“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閉上嘴巴。”
好好的房間為什麼會給封起來了?
那肯定是出過事啊!
她不信時初霁作為天南地北四處出差的大總裁會不知道這一點!
明顯就是故意吓她的!
昨晚入住的時候太晚了就懶得檢查,本以為隻要把窗簾拉好就行......
今個兒一大早,她又被春夢折磨得憔悴不已,這才沒發現......
溫言歡坐不住了,起身收拾行李。
“時初霁,走了。”溫言歡心裡發怵,不得不喊時初霁一起走。
時初霁卻沒有動,她望着垃圾桶裡一二三四五條内褲,失神了。
身後的人喊了好半天,不得不小跑着湊上來。
“你躲在廁所幹嘛呢?”溫言歡瑟瑟發抖地問,剛問出口,她就看見時初霁轉過身來,雙眼空洞、面無表情地望着她,然後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