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瀾庭苑。
時初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連哄帶騙搞回家。她第一時間幫溫言歡找好換洗的衣服後,将人推進浴室,以免自己被那一身的酒氣熏死。
溫言歡眼神裡充滿着迷茫,傻傻的抱着衣服杵在門口不動,呐呐說道:“我不想洗。”
時初霁本就不指望溫言歡會自己洗澡,但最起碼要換身幹淨的衣服。
“你是要我幫你換衣服?”她問道。
溫言歡仰着臉,乖巧地搖頭:“不想換。”
時初霁忍了又忍,耐着性子問道:“那你想幹嘛?”
溫言歡仰着頭看她,一臉虔誠道:“想要你打我。”
時初霁:“……”也挺好,她不用忍了,直接用暴力的辦法澆滅滿肚子的怒火。
為了讓自己的房間不染上酒味,時初霁選擇在溫言歡房裡進行。
她也很期待,滿腔怒火無處發洩,難得罪魁禍首主動開口讨打,她哪裡能放過這個機會?
時初霁将人丢在床上,一腳橫跨在溫言歡背上,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啪啪打她屁股。
白天開了一天的會,晚上回到家老婆跑沒影就算了,到了淩晨,她把人接回來後,那不懂事的人還要繼續折騰......新仇舊恨一起算,時初霁下手格外重,一點情面都不講,打得溫言歡嗷嗷大叫,淚流滿面。
“嗚~你先别打,我還沒說開始。”溫言歡痛了,低低嗚咽。
時初霁擡起手,重重拍了她一巴掌,冷笑:“還要說開始,你以為這是玩遊戲?”
溫言歡趕緊捂住身後,不讓繼續打,她看着時初霁的眼裡含着水,很是委屈,嗚咽道:“時初霁你不講武德,你都不說開始。”
時初霁懶得和她瞎扯,騰出一隻手将她雙手鉗住,另一隻手繼續啪啪打她。
溫言歡痛得哇哇大叫,跟蛆一樣在床上扭來扭去,嘴裡不忘叫嚷着:“等會兒,我拿手機,我要錄音。”
時初霁一巴掌扇過去,神情震驚,語氣很複雜:“你還要留着回味?”
她手上動作不停,越打越起勁:“不用那麼麻煩,你要我打,我随時滿足你的癖好。我還挺樂意動手!”
“嗷嗚!”溫言歡痛狠了,掙紮着爬起來,滿臉淚水也不妨礙她臉上的嫌棄,鄙夷地說道,“你傻啊!這叫收集證據!挨了一次打就夠了,哪裡還能挨第二次打!”
時初霁隐隐有不好的感覺:“收集什麼證據?”
溫言歡誠懇道:“你毆打我的證據,我可以拿這個去告你,然後解約,拿違約金,嘿嘿嘿~”
說着,她忽然樂呵樂呵地,就開始傻笑起來,仿佛錢已經進了口袋裡。
時初霁:“……”她想起來了。
合同有一項要求是溫言歡手寫的,那就是甲方不能動手打人,否則乙方可以無償解約,并獲得三倍違約金,也就是三千多萬接近四千萬。
難怪上次扇了她一耳光後,那麼期待她打回去,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
傻不愣登的,真要告她,能打赢官司麼?
時初霁側目望她,見她四處找手機,冷冷笑道:“你好聰明哦~”
溫言歡正四處找手機,被時初霁這麼一誇,頓感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起來,不忘謙虛地回應:“沒有啦,我也就一般聰明~”
時初霁見她拿到手機,很貼心地問道:“要我幫你找錄音軟件在哪裡嗎?”
“好呀好呀~”溫言歡将手機遞過去,軟綿綿地看着她笑,禮尚往來地誇贊,“時初霁,你雖然不聰明,但你好好看啊~”
時初霁将錄音軟件打開,手機遞了回去,皮笑肉不笑道:“謝謝,我也覺得我很好看。不過,你是覺得我是哪裡不聰明呀?”
溫言歡眨巴眨巴眼睛,迷離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絲絲的清明,她一臉憐愛地說道:“我讓你打我,你就打我,你不知道打人犯法嗎?”
時初霁摸摸她腦袋,輕聲應和道:“是啊,我好笨哦!那你現在準備好被我打了嗎?”
溫言歡有些害怕,但想到馬上自由了,還能拿到一大筆錢,她視死如歸地點頭:“我準備好了,你來吧。”
時初霁眯了眯眼睛,眼底寒意滿滿,聲音卻依舊柔和:“那你點開錄音了嗎?”
溫言歡使勁點了點頭:“笨蛋!我當然知道要保留證據呀~”
時初霁側目,往手機上瞄了一眼,确實是點開錄音了,她故作為難道:“怎麼辦,我有點舍不得,不想打你。”
溫言歡驚訝地“啊”了一聲,連忙道:“别啊别啊,你打我,快打我!”
話剛落,時初霁直接,啪啪打她,掌掌帶風。
又快又狠,好像生怕溫言歡反悔的樣子。
溫言歡屁股都痛麻了,她痛苦不已,挨了幾巴掌後,連連叫道:“别打了别打了。”
時初霁當真停了手。
她想的是,真停手了也不虧,反正今晚也打十幾二十巴掌了。
疼痛感緩過來後,溫言歡又不幹了,很鄙視地說道:“你好笨啊!你停下來幹嘛呀,我說别打了,你繼續打,這樣才能算是你仗勢欺人、毆打我!”
時初霁輕輕“啊”了一聲,表示受教了,她還很貼心地問:“那我繼續打?”
溫言歡用力咬着唇,忍着痛,盡管已經痛得眼淚嘩嘩流,她還是嗚咽着道:“你打吧,到時候你賠我錢就好了。”
時初霁冷冷一笑,啪啪打她。
溫言歡一受不了,就喊停,時初霁假裝不知錄音,又再次停下來。
溫言歡免不了要訓斥時初霁,讓她接着打。
一來二去後,溫言歡身後疼痛感無比強烈,直接給她痛清醒了,戰勝了酒精,她邊哭邊說:“時初霁,我覺得不太對勁。”
“嗯?”時初霁疑惑地問道,“哪裡不對勁?”
“不知道,反正好奇怪。”溫言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着,看得時初霁忍不住心軟。
心裡氣消了大半,她放緩聲音,寬慰道:“那今晚就這樣,不打了好不好?”
溫言歡抹了抹眼淚,委屈道:“可是我好痛。”
時初霁看了看自己的手,有點紅腫,也挺痛的。
她使勁打的,溫言歡不痛才怪,估計挺腫的。
心裡有了數,她寬慰道:“我手也挺痛的。”
溫言歡吸吸鼻子,哽咽道:“手、嗝、很痛嗎?那你把手嗝、伸過來,我幫你嗝、吹吹。”
他哭得都打淚嗝,說話都卡殼了。
時初霁:“……”
溫言歡聲音哭啞了,仍舊不忘嫌棄她:“時初霁、嗝、你好笨,嗝、打人都不知道戴手套。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