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别墅内一片寂靜,黑壓壓的,沒有一絲亮光。
二樓客房的門緩緩打開,一顆腦袋随着光線從門縫裡面探了出來。
真是奇了怪了,這裡的人不到十點全都睡了?
一個兩個都沒有夜生活?
溫言歡見沒有人,也不矜持了,直接打開樓道的燈光,蹑手蹑腳往廚房去。
她腳就是輕微扭傷,問題不大,養了一星期,她覺得自己已經能跳起來飛了...也就劉姨大驚小怪,去哪都想推輪椅送她,說是怕留下後遺症。
電鍋裡溫着炖盅,還很熱乎,溫言歡打開,一股雞肉和香料的濃郁氣息撲面而來,饞的她兩側口水直流。
雞湯是金黃色的,表面泛着一層薄薄的油光,格外誘人。
她小心翼翼地盛湯,輕抿了一口。
——味道鮮美,醇厚不油膩,感覺像是現做的。
經過慢火炖煮的肉質鮮嫩多汁,一口咬下去,溫言歡十分滿足,好吃得眯眯眼睛,連喝兩大碗後,她把鍋蓋蓋好,順手把碗筷洗了。
拍拍手,打算回客房玩手機,下一秒,她差點跌坐在地上。
“不是......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大半夜蹲在廚房吓人?”溫言歡突然被吓到,沒忍住嫌棄道,好好一大老闆,怎麼淨做一些不合身份的事情。
時初霁斜靠在門邊上,看樣子來了有一會兒,她淡淡說道:“餓了,來看看有什麼吃的。”
“那你怎麼一聲不吭的。”溫言歡嘀咕道,“走路也沒聲。”
時初霁面無表情:“我怕出聲吓死你。”
溫言歡閉嘴了,心道也不是不可能。
“行吧行吧,那時老闆晚安。”溫言歡不打算跟時初霁拌嘴,也沒有打擾她吃宵夜的意思。
可杵在門口的人跟柱子一樣,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溫言歡:?
時初霁:“晚飯就喝兩碗湯,吃得飽?”
溫言歡糾正她:“這叫宵夜。”
沒什麼差别,時初霁伸出手,将人半推半拉進廚房。
什麼東西?
溫言歡心裡狠狠唾棄了一番時初霁,心道:廚房就這麼大,你進來就進來,不能讓我先出去麼?
老闆就是架子大,字典裡就沒有讓路二字。
白茶沐浴露的香味撲鼻而來,溫言歡沒忍住,又嗅了嗅,目光再次落在時初霁身上。
時老闆穿着淡藍色的真絲睡衣,光澤細膩,看上去質感很好,趁着時初霁拉扯她,一時間沒忍住輕輕摸了一把,果然很柔滑。
深v領口,裡面的春光若隐若現,隻一眼,她趕緊閉上了眼睛,默念罪過,耳朵漸漸紅了。
時初霁沒在意,把人拉進來後,就挽起衣袖淨手:“我下點米粉。”
溫言歡輕輕“哦”了一聲,“那我回去了。”
“回來。”
溫言歡納悶地看着她。
時初霁頭也沒回,從冰箱裡拿出生菜,放在洗菜盆中,淡淡說道:“不勞動者不得食。”
溫言歡張口就想說自己吃飽了,突然間想起一百萬……
要是和時老闆吃飯,不是可以多點相處時間?
萬一聊起天來……
溫言歡來勁了,眼巴巴地湊過去,見時初霁洗青菜的動作很熟練,嘴裡不忘奉承道:“時老闆好生厲害,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時初霁輕輕笑了一聲,反問:“是麼?”
溫言歡點點頭,實誠道:“是的,五分鐘前,我還以為像您這樣的大老闆,肯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裡能想到,您洗菜時有模有樣的。”
時初霁沒吭聲,從一旁的炖盅裡把湯舀到鍋裡,加點清水煮開,又夾了幾塊雞肉夠來,等湯水煮沸後,再加米粉、下青菜。
溫言歡沒忍住,擡起手,用手掌輕輕扇動,香氣随着動作更直接接觸感官,她煞有其事道:“時老闆廚藝真不錯。”
時初霁在一旁把芹菜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丢進鍋裡,放一丁點鹽。
溫言歡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道:“時老闆,您也喜歡吃芹菜啊?”
這頓飯算是做好了,時初霁倒沒急着把米粉撈起來,反而是擡頭看她,眼底藏着些溫言歡看不懂的情緒。
“我不喜歡吃芹菜,難不成喜歡吃榴蓮?”
臉色有點臭,語氣有點冷。
溫言歡一噎,突然間想起來,她上次被時初霁強迫來這裡,買的就是兩個榴蓮。
——花了她快三百塊錢呢!
正想着,時初霁湊了過來,熱氣輕呵在她的耳朵上,語調有些誘人:“你不喜歡吃榴蓮,但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喜歡吃榴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