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糊的聲音漾在彼此耳邊。
“我要你愛我。”
……
十分鐘後,陸宜銘看着端坐在床頭用手機剪視頻的小漁,發出了這十分鐘裡不知道第幾聲詢問:“小漁,你确定要在這種時候剪視頻嗎?”
他摸摸嘴唇,破皮的地方還有些疼癢,但跟能親到小漁相比,這點疼也算不上什麼。
但小漁盯着手機的目光認真執着,手在屏幕上不停操作,絲毫沒有要偃旗息鼓的意思。
“是的,陸先生,過幾天我要去湖城參加綠書的晚會,我需要剪幾條日常視頻保持更新,你可以先睡覺。”
小漁說完,從床頭拿過兩個小盒子,遞給陸宜銘:“睡前塗唇膏,媽媽讓我給你的。”
他沒細看,給完盒子就接着擺弄手機了。
陸宜銘心頭一動,心尖蒙着一層薄霧,跟嘴唇上的傷口一樣,一點疼,更多的是癢。
今天在小漁家,他與池父池母的聊天時間加起來抵得過以前跟自己父母一周,哪怕是相對來說沉默寡言的池父,也總是願意參與到聊天話題中來。
他習慣了自己家與越家那種公事公辦的聊天氛圍,從沒想到原來父母與子女之間也能像好友一般聊這麼多。
陸宜銘手撚着紙盒包裝,覺得自己是借了小漁的光,居然真的擁有了“家人”。
但他隻撚了一下,等目光跟上手中的包裝後,就立刻發現了異樣。
這兩個紙盒裡,隻有一個是裝了唇膏的,而另一個方形扁平的盒子……
陸宜銘感覺自己的傷口又疼了下。
“小漁……”他啞着聲音,不得不在這種時候打斷忙碌的戀人,“這是?”
“嗯?”小漁側了下臉,分給他遞來的手一點注意力,一字字辨别着紙盒上的産品名稱,“天、然、膠、乳、橡、膠、避……唔!”
他的嘴被陸宜銘的手快速捂住。
紙盒落在被子上,陸宜銘耳根發燙,看着小漁不解的眼神咬牙切齒道:“你還真準備念完?”
小漁無辜眨眼,眼角下垂,讓人不忍心多悶他的嘴。
等嘴終于被解放,他才接着說:“這個有什麼用?”
陸宜銘跟小漁靠在一起,感覺身體越來越熱:“我記得舒文說過,學校裡應該有生-理衛生課。”
小漁努力回憶:“沒印象,池漁好像對這方面不感興趣……”
純愛戰士池漁,沒給人類新手小漁留一丁點生-理常識。
陸宜銘隻好咬牙給小漁做了科普,說到兩個男性如何交-媾時,臉愈發滾燙。
奇怪,明明自己當年的生理老師上課時能那麼嚴肅,自己也能像聽别人的故事一樣毫無芥蒂地把知識輸入進大腦裡。
但給小漁講這些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想到自己與小漁糾葛在一起的樣子……
禮崩樂壞!
隻是他臉都快紅成熟蝦了,小漁還是一副懵懂的樣子。
那張點綴着葡萄般水亮雙眸的臉顯出認真,小漁一邊聽一邊點頭,聽完再用自己的話複述一遍知識點——這是他自己的學習方式。
“所以,有了這個,我們就可以安全地進行-性-交了是嗎?”
陸宜銘:……
他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複雜的“嗯”。
“這樣啊……”小漁點點頭,把臉偏回去,保存好剪輯軟件裡的工程文件,随後關上手機,放到床頭,再次偏過臉來,認真看着陸宜銘,“那我們要進行嗎?”
陸宜銘身子後移了兩寸:“什麼?”
“性-交,”小漁發出清晰的咬字,沒給對方任何産生歧義的機會,“要做嗎,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