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一隻溫軟的小手拉着,放進了溫暖的口袋裡,既暖和了易寒的手,又暖了易寒的心。
如同寒冬時節遇暖春,熱流從手上一股一股的傳到身體裡,好似羽毛一樣輕輕撫動易寒的心,讓她覺得整個人暖烘烘的。
“走喽,回宿舍。”甯霜很是平常的說着。
這話讓易寒有種像回到屬于她們自己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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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似乎恢複了往日的自信,再次出現在甯霜的面前刷存在感,這讓易寒對此覺得十分惱火。
有一次上課,甯霜和易寒來的遲了一些,教室中間和後面的位置已經被占據的差不多了,隻能去坐最前面幾排。
“甯霜,這裡!”張東突然伸出手招呼甯霜過來,可見他幫甯霜占了座位。
這是一個很好的位置,在第六排的正中間位置,前面左右都有人,想劃水一低頭就可以隐藏,想好好聽講也可以看到全部的黑闆,可謂是黃金位置了。
明明知道甯霜坐在那裡很好,可是易寒就是覺得心裡很不舒服,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發言權,隻是看着甯霜讓她去選擇。
甯霜有些猶豫,因為現在教室裡的确沒有很好的位置。
她來到這個世界并不是學習的,她是來醫治病人的,隻不過她身份為學生,迫于無奈才學習,所以對于前排老師明顯注意的位置她挺不想去坐的。
隻是個位置,也許并沒有什麼。
甯霜這麼想着,她走了過去,詢問了一下張東占了幾個位置。
張東其實對甯霜過來坐并沒有多大自信,盡管他的舍友們總是慫恿着他讓他自信點。
“這一個位置,來,你坐這。”張東很是高興,激動的手不停揮舞,還把身旁占據位置的書本拿走示意讓甯霜坐下。
隻有一個位置,如果自己坐在這裡,易寒勢必要坐在其他地方了。甯霜可不想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放棄目标人物。
“我們有兩個人呢,算啦,謝謝你!”甯霜禮貌的回複,在張東一臉尴尬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轉身離開了。
她走到了易寒的旁邊拉着她的手笑着說,“側面第三排沒人,我們坐那裡?”
在甯霜走過來的時候易寒就知道了她選擇自己而不是張東,這個認知讓易寒心花怒放,她也顧不得思索自己為什麼開心,在甯霜拉住自己手的時候,易寒忍不住勾起嘴角,“好。”
這僅僅隻是一個小插曲。
在易寒的眼裡,張東如同一個蒼蠅一樣整日在她和甯霜眼前晃動,擾的煩不勝煩。
就連好脾氣的甯霜,在多次被張東打擾後也開始煩躁了起來。
就在甯霜準備告訴張東不要打擾自己生活的時候,張東把甯霜叫到操場,甯霜覺得有些話确實要當面說清楚,便同意了。
在甯霜心裡認為,這些事對治療病人是無關緊要的,所以她并沒有給易寒說,也覺得沒有必要去說。
于是在甯霜走後,易寒去她宿舍找到有事,才從她舍友口中知道,甯霜出了門,還是張東邀約的。
不安,難受,憤怒,慌亂,在易寒心中交織,讓她顧不得多想就跑下了宿舍樓去尋找。
甯霜來到了操場,就看到了張東拿着花站在那,心裡“咯噔”了一下,但就全當什麼都不知道的淡定的走了過去。
“甯霜!”張東看到甯霜到來,笑的跟個花一樣,舉着手中的花遞到甯霜面前,“送給你!”
鮮花配美女,這是大衆的定律,可惜甯霜并沒有大衆一樣的審美。
隻見她退後了一步,帶着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對花有些過敏。”神特麼過敏,反正不收禮物的最好的理由就是過敏!
“啊?”張東顯然沒想到,他尴尬的看了看手中的花束,又看了看甯霜,咬着牙一臉肉痛的放在了操場門口的台階上,畢竟一束花對于普通大學生來說價格也并不是很便宜。
甯霜默不作聲,一切都裝作看不見。
自從舍友不經意間點醒了甯霜,讓她認知到了一件事。
這個世界雖然稱之為幻境,可是幻境裡人物并非都是遊戲一樣的npc毫無感情可言,也許對于幻境中土著來說,這裡就是他們真實的世界,他們也會哭也會笑,也有自己的情感。
“我們…走走?”張東回來,距離甯霜大概半米的距離停了下來,腼腆的笑了笑。
甯霜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心裡吩咐969把易寒的數據調出來查看。
二人圍着操場走了起來。
晚上的操場,是小情侶的天堂,草坪上坐着一對對小情侶,有的在一起打遊戲,有的在羞澀的聊天,有的是戀人未滿,互相距離着一段,卻氣氛冒着粉紅泡泡。
操場上跑道上是熱愛健身的學生天地,體育部的成員喊着号子帶着部員正在跑步,零零散散幾個跑步運動的人帶着耳機聽着音樂心無旁骛的在運動。
二人走了大概十分鐘,張東都沒有開口,甯霜心卻越來越平靜,甚至思維開始飄散起來,她擡起頭看着星光點點的夜空。
若躺在草坪上擡頭看着這美景,那也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