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甯霜穩住身形,松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易寒露出一個笑容。
笑容很甜,很陽光,很耀眼。
這讓易寒的眼底越發陰郁了。
甯霜性格很好,愛笑,熱心,再加上不錯的外表,還有星際一些超前的知識水平,導緻她就像一個全能的學霸,讓人看了無不羨慕喜歡。
所以甯霜人緣很好,才短短幾天的時間裡,就和58班的許多人打成一片,順帶還認識了幾個其他班的學生。
易寒的舌尖舔了舔自己後槽牙。
感覺真不爽!
……
軍訓的日子說長也不長,很快就要結束了。
在最後一天的晚上,教官帶領所有學生在操場圍成一個圈,開始拉歌比賽。
歌聲在操場傳揚開,星光點點下,每個人都放開嗓子鬼哭狼嚎。
最後教官說讓人帶頭上來唱歌,男生起哄讓甯霜上,女生也鼓掌,甯霜不想這麼出衆,但是也不忍心掃大家興,于是就走到衆人圍着圈的正中心,腼腆的笑着。
“唱什麼歌呢?”甯霜詢問大家。
有人說唱《愛情買賣》,有人說唱《我的滑闆鞋》,有人說唱《野狼disco》…
甯霜一臉懵,這都是什麼歌?
最後甯霜選擇了一首她原本世界愛聽的一首歌。
歌曲緩慢低沉,悠遠流長,配合甯霜甜卻帶一絲糯的聲音,讓人感覺像是一顆水果糖,慢慢在口中融化後,那回味中的一絲甘甜和清爽。
易寒在人群中看着正中間的甯霜,她像一個小太陽,散發着耀眼的光芒,這讓長久在黑暗中行走的她,挪不開目光。
相處了十幾天,許多人和教官都十分不舍,特别是許多女生,開始拉着教官要聯系方式,但是因為有規定,教官都一一拒絕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教官離開了,軍訓生活也這麼平靜的結束了。
第二天是休息一天,甯霜也在軍訓期間死皮賴臉的和易寒關系增進了不少,起碼可以一起吃個飯的小夥伴了。
剛吃飯正回去,甯霜就被人叫住,轉頭一看,原來是同班的一個男生。
男生叫張東,個頭不高,戴着一副眼鏡,看着斯斯文文的。
“甯霜…”男生一路小跑到甯霜面前,手裡拿着一袋東西,吞吞吐吐的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易寒微微皺眉,聰明的她立馬看出來張東的意思,突然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覺,這讓她有些焦躁不安。
甯霜對于除易寒之外的人并不過多關注,她主要是來把病人從幻境中解救出來,至于幻境中其他人,她認為都是虛拟的不會太過在意,所以她并沒有意識什麼,隻是一面莫名的看着張東,“有事嗎?”
張東咬了咬牙,臉漲的通紅,直接把手中的袋子往甯霜懷裡一塞,低着頭說,“這個送給你。”然後轉身就跑了。
易寒現在臉有些臭,她目光沉沉的看着跑遠的張東,在轉向甯霜的時候又換成普通的面無表情。
“?”甯霜還是滿腦子問号,她打開袋子,裡面有幾樣不同的水果,還有一個大大的柚子,她不明所以的擡起頭詢問易寒,“他送我水果做什麼?”
易寒心裡莫名的不爽,但還是老實的說了,“他可能,想追你吧。”
“不可能吧!”甯霜笑着搖了搖頭并不相信,她和張東一共沒說過幾句話,她可從來不信什麼一見鐘情。
張東已經跑遠進男生宿舍樓了,甯霜抱着水果也還不回去,準備拎回去分給舍友,然後找機會買點什麼還回去。
易寒看着甯霜并沒有往感情方面想,不知為什麼,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但接下來,甯霜就接到張東的短信,消息,電話,關鍵是張東還沒有重要的事情,都是在說一些廢話之類的,讓甯霜覺得莫名其妙。
終有一天,甯霜耐心全無,再一次接到張東的電話,沒好氣的“喂”了一聲。
“你在幹嘛?”張東顯然是心情不錯,語氣透露出愉悅,尾音都是上揚的。
甯霜可沒有好心情,“上廁所!”
張東,“……”這話沒法接了啊!
“沒事我挂了。”甯霜懶得費口水。
“那好吧,拜拜。”因為話題被甯霜終結,張東也隻好挂了電話。
“莫名其妙。”甯霜不太想撕破臉,同學一場,雖然是幻境中,但是她做任何事給任何人都會留三分面,畢竟她在入精神創傷修複醫生這一行業的時候,在資料上見到過很多不同的案例,都在提醒她任何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都有可能幫助或毀壞自己的工作。
“哈,他想追你呗!”舍友看不下去,直接說了出來,還躍躍欲試的想撮合一下,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和他沒可能!”甯霜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她始終認為這個世界都是幻境,除了自己和病人易寒,其他都是幻境中虛拟的,類似于遊戲中的npc。
況且自己本身也是一個二十六歲的老阿姨,也看不上這麼小的小男生。
“不試試怎麼知道?”舍友奇怪的看着甯霜,像看一個傻子,“你們一個班的,他雖然不高,不過長的湊合,也不醜…”
舍友的話突然點醒了甯霜。
她現在也是一個大學生,這裡是遠古地球的世界,一名單純的大學生頻繁的聯系一名異性,無非就是一個目的,感興趣談感情。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名醫生,總在忽略了在幻境中的身份,認為自己和這些幻境中的人沒任何接觸,就是因為自己這種心态,導緻那些異性才以為自己在默認他們靠近。
就算沒有了張東,也可能會有李東,劉東王東,從而影響她的工作,甚至可能搗亂她的工作影響她的病人!
甯霜可對這些人沒任何興趣,她隻是想治療病人精神創傷,她得想個辦法讓人對她失去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