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到門口的陸霜白立馬返回,眼中燃起希望,他就知道他的好兄弟可以的,一定占出了不一般的卦象!
“什麼什麼什麼!你說!”
“你女朋友是條狗,她法力無邊神通廣大,二白你這輩子都死不了了哇!”
陸霜白:“……”
呵呵。
你還是回你的餐廳煮飯去吧。
連顧奶奶都算不出來的命格,她的寶貝孫子真的很敢說。
下午三點,陸霜白覺補到一半,被一陣手機鈴吵醒。
陸霜白迷迷糊糊按下接通鍵,手機裡立馬傳來一道咆哮:“二白!出事了,我姐他們出事了!”
睡意回籠,陸霜白道:“出什麼事了?”
“我現在馬上來接你,我們先去我姐家,路上再詳細和你說。”
道了一聲“好”,陸霜白立馬起身穿衣洗漱。
等待電梯時,他不由想到昨天傲因說的那句“他很香,” 傲因也算是狗吧,他幾次三番聞他,還說他身上有東西,可他的褲兜裡隻有幾張以備不時之需的黃符和一串家裡的鑰匙,并沒有什麼特别的。
那會是什麼呢?
陸霜白垂下眼簾,眼角不經意瞥到挂在脖子上的玉佩。這是一塊通體漆黑,形狀不規則的長條玉佩,中央有一個歪歪扭扭的圓形,畫着奇怪的圖案。
這塊玉佩是陸家的家傳寶貝。自他有記憶以來,他就戴着這塊黑色玉佩。因為重,很多時候都不方便,特别是倒立的時候還容易砸到門牙。
小時候嫌它磕斷了門牙不肯戴,但是爺爺不許。
他曾經還制造意外,将玉佩從高處抛下,愣是一點裂縫也沒有。爺爺看到了心驚膽跳,生平第一次對他發火,氣得三天吃不下飯,自此他再也不敢摘下來。
總不可能是這塊玉佩吧?
陸霜白拿在手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和以前相差無異,沒有區别。
他之前戴了二十多年相安無事,不可能是因為這個,不然生活在人群裡的妖怪早就找上門來了。
電梯到達他所在的樓層,陸霜白将思緒收回,現在重要的是他給學姐的護身符可保三人不被惡鬼邪崇傷害,但僅相隔一天三人卻出事了,這讓他不得不想到陳陽和他後座的女厲鬼。
總之,事情可能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才在電梯裡站定,陸霜白頓感到一陣不對勁,但是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電梯剛一合上,重力猶如發了瘋一般,以不正常的速度從十五層猛降,失重讓他無法抓緊電梯裡的把手,狠狠跌在地上。
密閉空間裡,慘白的白熾光從上而下落下一片黑色的陰影,忽閃忽暗,令人心慌不已,陡然的危險從天而降,炸得他尾骨發麻,這不是普通的電梯事故。
屏幕上的數字從十五變成一,然後是負一,負二和負三……直到第負九層,一個不存在的層數。
“嘀——”
電梯門随着這聲短促的提示音向兩邊打開,緩緩展現出眼前的景象,一片漆黑。
不,準确地說,前方隻有一片濃郁的黑。
“叮鈴鈴——”
“叮鈴鈴——”
突然,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清脆響聲驟然響起。
是鈴铛的聲音。
這道聲音愈來愈近,愈來愈響,猶如近在咫尺。
未知的危險讓陸霜白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禁緊握成拳,他後背貼上電梯裡冰涼的鏡子,這才發現自己竟随着鈴铛聲步步往後退去,而現在,已經無路可退。
陸霜白心裡一凜,警惕地環顧四周。他感覺不到任何鬼氣,至于妖氣,他一個人類也無法感知。但是前一天傲因剛出現,今天就出現這奇怪的事,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是傲因搞的鬼。
後無可退,往前又是未知的深淵。他甚至不敢去嘗試,他怕自己一腳踏出電梯門踩不到地面,會直直往下墜。
鈴聲還在有規律地響着“叮鈴鈴叮,叮鈴鈴叮——”。
來不及思考,下一秒,陸霜白發現自己的身體竟在緩緩上升,四肢關節傳來細微的疼痛感。
定眼一看,隻見一根根透明的絲線将他的四肢緊緊綁住,他的雙手雙腳不得不同時向上擡起,整個身體呈大字型被擺弄着,宛若提線木偶一般被懸挂在空中,動彈不得。
他現在沒有别的想法,隻是很後悔,十分後悔,特别後悔。
他就不該來找顧涵那個能讓自己的【哔——】都會染紅的半吊子,他家沒電梯還貼滿了他畫的符,安全得一批。
黑霧中,一隻四腳動物若隐若現,它的外型似狼,一身黑色皮毛油光水亮,血色的雙眼緊盯着陸霜白,眼中滿是貪婪。
“找到你了。”傲因停駐在電梯門外,鈴铛聲也随之戛然而止。
一步之遙,陸霜白這才注意到傲因的脖頸上墜着一個圓形鈴铛,表面光滑泛着金色光澤,藏于厚厚的毛發中難以察覺,若隐若現中還露出一小截與其相系的泛白了的紅繩。
“傲因!”
“是我。”傲因用後肢站立起身,投下的陰影将陸霜白完全覆蓋住,“我活了百年,在妖力鼎盛時期也從沒聞過這麼香的人味,而且你還是個天師,對我們邪妖來說,簡直大補!”
“這是我的原身,這次你奈何不了我了。”
說着,一條沾滿粘液的粗/長舌頭從口中吐出,徑直逼近陸霜白的脖頸,在上一圈一圈的纏繞直至三圈,然後緩緩纏上陸霜白的側臉,從下而上仔仔細細地舔舐了一番,像是在品嘗人間美味。
傲因的本體是狼的模樣,此時他嘴巴大張,嘴角笑裂至耳根,露出上下整齊的尖牙,這會面容陶醉,顯得變/态又猙獰。
“人類,你即将成為我腹中的食物,這是你們天師至高無上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