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說明了情況,并希望對方能排除萬難先來解救一下昏迷的少年。
名為廣津的下屬到達得十分迅速且及時。
作為最早一批接觸這位外表看還隻能稱為少年的幹部候選的Mafia資深成員,廣津對于太宰給他發短信這點并不詫異。
最開始時、聽令于并非幹部甚至不是Mafia成員的少年,自然是不服氣的,後來他親眼目睹了對方精湛的問訊技巧與對事無可挑剔的最佳手段。
就連洞察力都數一數二,在和少年幹部、太宰共事後——很少有人能不為之折服。
當然,他也并非沒有缺點,天才總是會有一些奇怪的癖好,史上最年輕的幹部也不能免俗。
這也是廣津接到消息後,放下手頭的事,匆忙趕至現場的理由。
但這次,現實和他預想的不同。
太宰先生看上去真得昏迷了,雖然以前也有誤食暈厥的情況,但并沒有小女孩陪同在邊上。
是的,小女孩,一個看上去最多不超過八歲的女孩子。
“太好啦,你們趕到得非常及時,再晚來一秒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三七揮了揮握着的手機,上面跳出了低電量提醒,老式機耐用得很,充滿一次能用上一周,但也抵不過多玩幾局貪吃蛇。
為了避免過長時間的等待引來路人圍觀,三七隻能裝作擺弄手機的樣子,時不時扒拉一下地上這個暫時喪失行動力的大型物件。
“要是你們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可以把我一起帶走,我不會反抗的,不過還是快點把人運走比較好哦。”
三七真誠建議。
廣津示意兩名部下把少年挪到安全的地方,采納了小女孩的提議,暫時将人扣下了。
港口Mafia不是什麼深海猛獸聚集地,在沒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前,不會随意動刑,何況是針對這麼小的孩子。
于是,等第二天,被無辜牽連的路人宰恢複意識,在床上睜眼醒來,先是被劇痛的脖子限制了扭頭的意圖,再是看見了鴨子坐的陌生小孩。
“……誰來着?”
“高空抛物事件的主導者和經辦人。”
三七将雙手放在膝頭,以一種有問必答的态勢開口了。
“難道是那什麼事件的未遂者想不開,竟然采用會給人帶來麻煩的方式,還成功連累了恰巧路過的我……是說哦,這可不是我追求的無痛藝術。”
少年自言自語地碎碎念着,餘光瞥見對方歪頭靜靜地注視着他。
“你打算繼續留着、你竟然真的有這種打算,”太宰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要隻是想确認我的情況,在我醒來一瞬間就可以走了。”
三七毫不見外地點頭承認了,“确實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在這個地方沒有其他認識的人,既然你不幸被我砸到了,請務必确保我在你視野範圍内。”
“……你以為我們這是什麼慈善機構嗎?”
少年太宰第一次聽說這麼匪夷所思、毫無邏輯關系的話,忍不住驚訝地詢問,話中甚至帶上了一點真情實感的疑惑。
“Mafia對吧、順帶一提,在你昏迷的這期間,我提交了一份入職申請,據廣津先生說,想成為你的部下需要經過重重考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仍然把申請表放到了你的辦公桌上。”
太宰忍受着難以忽視的刺痛,從仰躺的姿勢改成了背對三七,他并不想搭理這個小小年紀就一堆馊主意的奇怪女孩子。
本以為這件事就此了解,沒想到幾天後就傳到了首領耳中。
對方甚至親自提起,并表示很歡迎他發展自己的勢力。
“這是森先生的什麼新型挖苦方式嗎?”
少年用非常冷漠的語氣說道,手掌心撐着下巴,很随意地倒坐在椅子上,将手臂擱在靠背上。
“太宰君,我是很認真地這麼認為。”
森首領雙手交疊着搭在下颌處,比起以前亂糟糟的診所環境,屬于港口Mafia的最頂層辦公室顯然整潔許多。
凸顯的氛圍也嚴肅許多。
但是太宰不為所動,他像是真得累極了,長長歎了口氣,無奈地給出理由。
“要是不間斷地被貓碰瓷,即使是我也會感覺厭煩,因為真的很耽誤事情啊,光是要嘗試不同種适合我的新方式,就已經占據很多時間了。”
少年抓了抓他蓬松的黑發,看看天花闆,又看看座位後面的首領,“森先生要真這麼空閑,可以先兌換你一年半前的承諾嗎?”
某個屑首領裝傻充愣,眼神放空,帶着與他之前相似的遊移動作。
“那種話果然隻是忽悠我完成任務随口一說的。”
太宰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