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問道:“你這是迷情藥反應麼?”
裴洹身型一僵,猛然擡頭看向甯芫,目光中很多情緒,甯芫看不明白。
便見裴洹頓時苦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甯芫一臉認真,分析:“若是迷情藥反應,我倆便是應該少接觸。明日我幫你找人詢問下,迷情解藥尋的如何了。”
裴洹聽甯芫如實說,輕“呵”一聲,“那若不是呢?”
甯芫一愣。
裴洹苦笑一聲,“甯芫,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你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
甯芫垂下眼,“夜已深,裴公子還是請回罷。”
裴洹嘴角抿出一個苦澀的弧度。
“原先你對我不是這樣。”
甯芫表情瞬間冷淡下來,“裴公子也說了,那是原先。”
裴洹沉默下來。
二人一時無言。
屋外傳來敲門聲。
甯芫一愣,不明白為何此時還有人敲門。
難不成是蔣宗平?
隻是這個時辰了……此時敲門,又有何事?
甯芫猶豫瞬息,想了想,還是起身走到門前,将門拉開。
隻是門外站着的不是蔣宗平,而是高鳳成。
高鳳成一身黑衣,同先前與甯芫分别時無有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手中拎着一盞白兔燈籠。
甯芫乍一看,似是和宋以瑟手中那隻,一模一樣。
甯芫一手還扶在門框上,一臉詫異:“高大人有何事麼?”
高鳳成眼神穿過甯芫,遙遙同裴洹相對。
他眼神一瞬變得陰鹜下來,“裴公子深夜在此處,是有何事?”
裴洹也一瞬間挺直了脊背,走向門口,直視高鳳成的眼睛,“自是有要事。”
高鳳成不冷不淡,看着裴洹略帶倔強的表情,笑了一聲,“高某找甯姑娘,也是有要事。”
甯芫看兩人間氣氛不對,原本想趁着離月考還有一段時間,緊鑼密鼓狠狠學它幾日,卻沒想到,今日怕是學不成了。
她歎口氣,問高鳳成,“高大人深夜前來,是有何要事?”
高鳳成聽甯芫此問,心中卻突然對她言語中的“高大人”這項稱呼有所不滿,他隐下心中隐約的不高興,看向甯芫,眼神一瞬間柔和下來。
“你走之時,我原先說找人替你拿一盞燈籠,你卻走得急,燈籠拿來了,你人也不見了。”
高鳳成垂眼看向手中燈籠,語氣中似有遺憾。
就這?甯芫心中很是莫名,就為了這個緣由,高鳳成大老遠從住處行至她學舍之所?
甯芫也看向他手中燈籠,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方才宋以瑟手中那隻。
也是一樣的圓圓鼓鼓,也是一樣的胖胖囊囊。
甯芫道:“你從宋姑娘手中拿來的?”
高鳳成搖搖頭,“此燈,原先在做之時,便做了兩盞。”
“哦,”甯芫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讷讷道:“原是如此。”
高鳳成将手中燈籠遞到甯芫面前,“明日你來聽蒙夫子授課之時,若是夜深了,你便可用。”
甯芫聽高鳳成如此說,心中略微詫異。
她原以為,如今梁禾清身子已然大好,宋以瑟不用花費時間陪伴在梁禾清身邊,自是有更多時間同高鳳成相處。
是以她聽了宋以瑟那番話,自是以為明日開始,她便不用去蒙夫子處陪伴高鳳成學習。
卻未曾想到,高鳳成拎着兔子燈沿路走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甯芫明日還要再去。
便見裴洹上前一步,“蒙夫子?”他皺了眉,“書院中我未曾聽過有此位夫子。”
便聽高鳳成突然冷笑一聲,“裴公子自小養尊處優,從未聽聞隻是怕是多了去了。”
裴洹頓住。
一會,他轉向甯芫一側,“你找了夫子私下教你?”他咬了咬嘴唇,“我原先說我想要課後單獨教你,你拒絕了。”
甯芫皺起眉,不懂此時裴洹在添什麼亂。
高鳳成聽裴洹如此說,挑了挑眉,心中一瞬間竟奇異般好了起來。
“蒙夫子自是我花重金所請,夫子本人也對甯姑娘青眼有加。”高鳳成扯了扯嘴角,“甯姑娘拒絕裴公子,自是有她自己的顧慮。”
說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般,高鳳成道:“哦,高某想起,前兩日我一名屬下找我禀告,似是在那莫奈山上尋到了迷情藥解藥……”
裴洹身型微僵。
高鳳成眼神微微眯起,他捕捉到了裴洹方才一瞬間的僵硬。
高鳳成嘴角咧出一絲微笑,“明日我便着人将解藥送至裴公子住處,還望裴公子笑納。”
裴洹卻沒吭聲,隻淡淡看着甯芫,輕聲問:“芫芫,你想我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