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芫一臉的震驚。

她看着裴洹神色，似是想知道他到底是在講玩笑話，還是說真的。

隻是裴洹此人，甚少撒謊。

突如今他滿面通紅，似是自身也很窘迫，卻迫于現實，不得不将此事一一攤開，向甯芫訴說。

甯芫看着裴洹，緩緩皺起了眉。

“是否是裴公子将夜遊症同迷情藥效用混淆了？”甯芫試探着，指不定裴洹先前未喝過迷情藥，此時心急則亂。

裴洹搖搖頭，“我自身情況我自己清楚。”他抿了下唇，垂下眼，看向地闆。

看裴洹這幅樣子，甯芫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知為何，她突然腦子一抽，“裴公子既如此說，那為何在課堂上提問我？”搞得我答不出問題不說，還遭受何青州一行人的嘲諷，不是說喝了迷情藥鐘情于我麼，便是如此鐘情的麼？

聽聞甯芫如是說，裴洹似是也有些赧然，道：“我便是想同甯姑娘多說上幾句話……”

甯芫頓時無言。

裴洹看甯芫似是真的苦惱，他苦笑了一聲，道了聲歉。

甯芫雖是知曉此事也不是裴洹故意，但她心中屬實覺得麻煩。她又想起梁禾清……那日梁禾清還在學堂上替自己說話。

想了想，甯芫道:“裴公子不妨找大夫看看。”

裴洹聽甯芫如此說，面上似乎是一閃而過的落寞。半晌，他低聲道：“看過了。”

甯芫皺眉，“效果不大麼？”

裴洹搖搖頭。

甯芫眉頭皺的更深，想了想，道：“我私下找人替你打問一下罷，看迷情藥是否有解法。”

裴洹感激的看她一眼，點點頭，“如此便多謝甯姑娘了。”

甯芫看裴洹隻披着一身中衣，整個人微微發冷，道：“夜深了，裴公子早些回吧。”

裴洹點點頭，眼神似有不舍。

像是想同甯芫說些什麼，卻隻抿了抿唇，點點頭，道：“你也早些休息罷。”便轉身離去。

甯芫看着裴洹背影，想起先前高鳳成失憶前，同自己所聊黑市之事，似是對迷情藥有所了解，隻是不知他又了解多少。

甯芫準備之後尋個機會，同高鳳成問一問。

甯芫又朝蔣宗平屋子看一眼，屋中一片漆黑。

近幾日蔣宗平深夜似乎都不在卧房之中……甯芫垂下眼，回了自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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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翠林書院衆學子接到通知，高大人奉命到書院查女屍一案，衆學子要配合查案。

當日便有好幾位學子，被高鳳成手下之人帶到一間特意滕出來的空屋子，接受詢問。

學子們各個精神抖擻的進去，神情恍惚的出來。

“哎，你進去之時，問了你些什麼問題？審訊人是誰啊？”

出來之人不言語，隻強擠出一個笑，“别問了，裡面特意囑咐了，這些話都不讓說了。”

一時間，學堂中人心惶惶。

輪到蔣宗平，他面色平靜，不緊不慢走了進去，過了很長時間，又面色平靜走出來。

出來神色與進去時無異。

衆多學子侯在門外，甯芫也在其中。

蔣宗平出來時，看了甯芫一眼。

甯芫不知其何意。

很快便輪到甯芫，甯芫進入之時，驚奇的發現屋中審訊之人竟是高鳳成本人。

“似乎你有些驚訝？”高鳳成淡淡看着她。

甯芫關上門，走到高鳳成面前坐定，兩人中間隔着一個巨大的木桌。

“我隻是未想到，這麼多人，是高大人一一親自過問。”

高鳳成看她一眼，“此事關涉重大。”

甯芫想起衆人口中描述那具女屍形态，點點頭。

高鳳成将方才問了其他人的問題，又問了甯芫一遍。

“近日是否去過後園？”

“七八日前你的具體行程？”

“是否有覺得此事可疑之處？”

甯芫一一作答。

高鳳成在聽聞甯芫七八日前去過後園之時，眉心略微一擰，“你去後園作甚？”

甯芫道，“裴夫子所教課程聽不大懂，心情苦悶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