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她腦中顯示屏上的數據也發生了變化,好感度一下子從原本的“50”降到了“45”。
許一幻徹底懵了,這什麼情況。
她瞅着不遠處正跟甯月說着什麼的程南山,不滿地撇撇嘴。
好不容易掙下的好感度說敗就敗,什麼毛病!
許一幻往下拉了拉自己的帽檐,不動聲色地靠過去。
借着休息區裡綠植的掩映,許一幻悄摸來到他們附近,在背對着程南山的一個桌前坐了下來。
酒店的服務生過來客氣地詢問她需不需要喝點什麼,許一幻哪裡敢開口,手忙腳亂地比劃着“不用”,把一臉狐疑的服務生趕走。
好在身後的兩人似乎沒注意到她的存在,許一幻暗暗松了口氣。
一口氣還沒松完,就聽到甯月說:“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還管我做什麼?又是幫我找學校,又是幫我出頭。程南山,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當然是想刷好感度呀!
程南山淡淡開口,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我隻是想幫你。”
甯月賭氣道:“我不需要你幫。”
程南山頓了頓:“對我而言也不過舉手之勞,你不必太在意。”
甯月忽然提高聲音,聲音裡竟帶了些怒意:“舉手之勞?就跟之前在顧宅門口送我回家時一樣是嗎?”
那段情節是在“前情提要”裡發生的,他們本人沒有經曆過。
程南山沉默了,半晌後,似是終于記起了這段回憶,有些詫異地開口:“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你還記得?”
于是許一幻眼睜睜看着好感度跟做了滑滑梯似的從“45”一下降到了“25”。
許一幻:“!”
你可閉嘴吧程霸總!
“你果然……”甯月苦笑一聲,黯然開口,聲音啞啞的:“你知不知道,對于你的随意之舉,别人卻是會當真的。”
程南山大約也是被驟降的好感度驚到了,理智地保持了沉默。
然後甯月深吸口氣,似是在努力調整情緒:“謝謝你的幫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不好意思,我拒絕!”
最後,她甩下一句:“下次,如果不想别人誤會,就不要随意對别人釋放你的好意。”
起身離去。
“甯月。”程南山叫住她。
他輕輕開口:“我以為我們可以是朋友。”
甯月輕哼一聲,大約是在搖頭:“誰要跟前夫做朋友?”
現在的情況,好像陷入了僵局。雖然好感度和爽度比起她沒插手之前還是漲了一丢丢的,可是看甯月這意思,是把話給說死了,程南山之後想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估計都挺難的。
許一幻懊惱地抓頭發:天哪噜,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程霸總你特麼順着勢頭發展一下戀愛線能死啊!
你丫屬驢的嗎?怎麼能倔成這樣!
正抱着頭撸頭發呢,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低沉悅耳的熟悉聲音:“許秘書,你怎麼在這兒?”
一擡頭,程總裁正雙手抱臂,饒有興味地看着她。
許一幻愕然擡頭,對上他略帶審視的目光。
許一幻有點緊張,幹笑着理理頭發:“呵呵,程……程總,這……這麼巧你也在啊。”
程南山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許秘書這身打扮倒是很難得。”
許一幻看看自己的衛衣牛仔褲,又摸摸頭上的漁夫帽,心裡瘋狂吐槽:是呀是呀,都打扮成這樣了您還能一眼認出我,您的眼神兒才是真難得。
嘴上還得瞎扯:“那什麼,今天天氣不錯,我就出去活動了一下,穿這樣比較方便……哈哈哈。”
好的吧,她這“哈哈哈”的幹巴笑聲一定又能跟人工智能媲美了。
“活動?”程南山尾音難得地拉長了半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許秘書不是身體不适?還專門請了病假?”
卧槽!忘了還有這茬兒了!
許一幻瞪大雙眼:謊話說得太多,自己都記不住了可怎麼破?
許一幻心念電轉,開始找借口:“程總,我之前确實是不舒服來着,回房間躺了一會兒之後覺得好多了才出去走了走。”
“我……我就是……哦對了,我就是想起一家店的招牌甜品特别有名,想去買來嘗……”
“工作期間打着生病的旗号私自行動?”程南山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他面無表情的時候總會顯得特别冷,看起來霸總範兒十足。
“不!私自是不可能私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私自的!”許一幻趕緊改口:“我是想去買來給您嘗嘗。程總工作辛苦了,這些小事自然是該由我代勞。”
說着雙手捧過甜品盒子遞到程南山面前。
程南山挑了挑眉。
許一幻看了眼面前的甜品盒,紙盒上方是一塊圓形透明塑料紙,可以清晰看到裡面的東西。
殷紅的覆盆子與瑩白的荔枝交錯,沿撻皮邊緣圍成一個圈,中間的奶油乳酪看起來醇厚綿軟,微微凸起成一個可愛的半圓,離得稍近就能聞到混合了玫瑰清香的甜蜜氣息。
許一幻心頭滴血,巴巴地又看了那甜點一眼,狠狠心把它塞進程南山手裡:“給您!”
程南山低頭看了盒子一眼,又看了看許一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