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孟禾璧覺得自己腦子都轉不動了。昨晚不是說會抱她回去嗎?
她擡起一隻手,費力的擋着刺眼的晨光打量。她發現,陸先生已經換了睡衣,黑色的緞面材質,摸上去冰冰涼涼的,身上還帶着清新冷冽的佛手柑的味道。所以這是去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後又睡回來了?
“醒了?”
忽然,剛睡醒沙啞的聲音,帶着點睡意惺忪的味道暈染向她的眉心。
孟禾璧縮頭,躲開他的鼻尖。
頭頂傳來悶笑,将她的腰一撈,“烏龜?”
“你說話不算話。”她扭着不讓抱,抗議。
“此話怎講?”
理直氣壯的一個反問,就像他一點虧心事都沒做似的。
“你...”孟禾璧幾乎要啞口無言,總不能說你沒抱我去床上睡吧。
陸明影笑,胳膊在眼睛上搭了會兒,也不知是不是那杯蜂蜜水起了作用,他這次宿醉起來竟然沒有頭疼。
孟禾璧黑着臉坐起來,打算繞過他去洗漱,腳尖點地的瞬間就被人抱起。
“抱你去洗漱,嗯?”
主卧的浴室最近隻有孟禾璧在用,陸明影的牙刷牙杯毛巾都放在客卧。進過客卧門口的時候,陸明影專門低頭逗她,“我以後是不是就能把洗漱三件套搬回來了。”
“你想的美。”
孟禾璧直接拒絕。
她還在因為他的說話不算話而生氣,老男人嘴裡沒一句真話,說好了抱她回去也沒抱,害她睡一晚上的沙發。她長這麼大就沒睡過沙發。
虧得她好心好意給他沖蜂蜜水,真是恩将仇報。
陸明影“啧啧”兩聲,“好好,現在你又支棱起來了。也不知昨晚是誰,睡懵了扯着我衣服不讓走,說窩在沙發上舒服,死活不叫我松開手,結果一睡醒就不認人,可真有你的。”
“你胡說,我怎麼會那樣!”
“你怎麼不會,我幫你回憶一下?”
陸明影說着快步走到主卧床上,看動作是要把她往床上放,一副卷土重來的樣子,孟禾璧吓得忙摟緊他脖子,壓不住笑的罵他,“你少耍流氓!”
孟禾璧被他一吓好像想起來了,是她不願意離開沙發。
好吧,即便事實如此,她也不能承認。
小姑娘臉上又飛紅一片,看樣子是想起來了。陸明影看的心熱腹熱,不敢再看下去,忙把她放在浴室的腳墊上,轉身轉的匆忙,“你洗吧,我不耽誤你時間了,今天周末,我們去你父母那裡吃飯。”
陸明影的背影頗有些出逃的窘迫,孟禾璧在浴室關門前,往他身上掃了一圈,陸先生一身睡衣寬松,竟讓她精準的掃到了某個位置。
他...
孟禾璧腦内緩緩打出一個問号,反應過來後臉上好不容易壓下的紅暈又慢慢爬升,慌亂的回身将浴室的花灑打開。
怪不得,怪不得他非要抱她上樓。
原來是怕她長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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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孟家的路上孟禾璧都悄悄扒着車窗不看他,陸明影淡淡睨她幾眼,沒當回事。
等到了孟家,嚴霁淩和孟元清已經早早迎了出來,在樓門口等着。陸明影将車停好,從後備箱拿給嶽父嶽母的禮物。
陸明影準備的大多是些補品和酒水,尤其是阿膠和茅台,幾盒子提在手上,看的左鄰右舍眼熱。
“老嚴,這是你家女婿?”隔壁李阿姨一臉羨慕,“好模樣啊,和你家囡囡配的呦!你給找的?”
嚴霁淩臉上笑的開花一樣,謙虛擺手,“瞎,我上哪找這麼好的,檀檀自己談的,她眼光好。”
孟禾璧自回了徽南就沒見嚴霁淩笑的這麼開心過,那笑容看的她都滲的慌。
怎麼了,這是親兒子上門啦?
溶津回來嚴霁淩都未必會笑的這麼開心。
“媽,進去啦,我餓了。”她一臉無語的先進樓門,也沒管身後的陸明影,她現在不敢看他。
陸明影視線跟着她,但又不好直接走人,陪着嚴霁淩和左右鄰居聊了幾句才說,“媽,我去看看她。”
嚴霁淩将兩人的黏糊看在眼裡,也高興女婿心裡有自己女兒,一顆心也放了下來,連忙招呼他進去:“诶,你去你去,桌上都有小菜,先墊補幾口,午飯馬上好了。”
孟禾璧進了門,聞着家裡的味道才覺得一顆心落在地上。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四百米的大平層固然香,但也比不上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公主房。
隻不過她現在推開門,卻發現自己的床上的毛絨都被收走了,連她喜歡的粉色睡單也被換成了大紅絲質床品。
甚至連她房間的陳設都在短短一周内發生了改變,說不出哪裡不對,就是和她獨居時不一樣了。
孟禾璧忙将孟元清喊進來,顫着手指指向自己的床,“爸,這怎麼回事?”
孟元清一臉平靜,“怎麼了,不喜歡嗎?你媽為你倆今夜留宿特意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