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垂下嘴角,就要發作:“你膈應人還真有一套啊。”
“因為這是事實啊,你得正視事實,對症下藥。”林白拍了拍南洋頭頂,又被南洋迅速閃開了。
林白抱起雙臂,認真思考,又在椅子上轉了一圈:“不過,以南北那種個性,很難追不到女朋友。我記得念書的時候,她身邊經常冷不丁地就換了一位新女友。”
“南北,什麼個性?自戀狂魔?聒噪大嗓門?每天打扮得孔雀開屏?”南洋不屑地一一數落。
“哎呀,小朋友不懂。你說的這些正是人家的優點啊!自戀就是自信,聒噪就是待人熱情,愛打扮怎麼了,有外貌優勢就要自信地展現出來!”
“啊?”南洋詫異地掀起嘴角,一臉不可置信。
“隻有真正愛自己的人,别人才會愛她呀。你連自己都不愛,怎麼指望别人愛你啊。而且,你眼中的自戀,其實就是人家勇于做自己呀!每個勇敢做自己的人确實都很有魅力。像你這種擰巴小孩,要早早改變自己的心态哦——”
“切。你這說的......你該不會,暗戀南北吧——”
“放屁!我對孟予忠心耿耿好吧。這個世界上,我隻愛段孟予一個人!”林白突然情緒激動,發誓一樣對着南洋大喊道。
“好好好,行行行。戀愛腦。”
林白一陣笑:“你還好意思說我?”
南洋自知吃癟,立馬閉了嘴。
“話說回來,陳青漾,完全就和南北之前交過的女朋友兩個畫風啊......她們倆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畫風看起來完全不搭啊......”
“鬼知道。誰知道南北使了什麼計謀,竟然撬得動陳青漾的鐵石心。”南洋小聲嘀咕道。
“以陳青漾的個性——怕不是南北死纏爛打騙過來的吧!”
“啊?”
“陳青漾這種類型,感覺南北平時很難注意到吧,她......”
南洋一聽來了火:“什麼叫陳青漾這種類型?陳青漾很好的好吧!陳青漾哪一點比不上南北其他女朋友了。她南北注意不到是她沒那福氣!”
“喲,這麼護着自己心愛的姐姐呀。是誰剛才還罵罵咧咧來着。”
“好了,南北話題結束!”南洋迅速站起身,又小聲嘟囔道:“她們倆根本就不配!被南北這種花花腸子騙,算她陳青漾的一劫。而且,明明是我先喜歡她的!明明是我先!”
“啊,你說什麼?”林白剛想湊近聽她在嘀咕些什麼,卻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紅痕。
林白一把抓住南洋的胳膊:“等等,讓我看看你的脖子。”
“幹嘛。”
林白張大嘴巴,指着她脖子:“你這脖子上該不會是——”
“沒錯,陳青漾幹的。”
聽到這話,林白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你倆玩這麼大!?不是都鬧掰了嗎?怎麼還能......”
“這怎麼了。”南洋很是得意地擡起頭,伸長了脖子。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分手......”
“什麼?”
林白笑了笑:“沒什麼。小孩子不要打聽這些。不對,你不是小孩子了......”又盯着她脖子,感歎道:“真不愧是年輕人啊......”
“啊?”
“對了,脖子上可都是大動脈啊,下次再激動,也别逮着脖子啃,會有危險的!”
“......”
“二位,吃飯了。”段孟予聽到裡面的動靜,推開門,叫兩人出來。
“嗯,段氏飼養員準時上線。”南洋朝段孟予笑了笑。
“是我獨屬的飼養員!”林白上前一把攀住段孟予的脖子,在她臉頰落下一吻。
“小南同學還好吧?好幾天沒見你。”
“還好。”
“段孟予,你怎麼都不理我的呀!”
“嗯......那我們小林同學呢,今天過得還好嗎?”
南洋無奈搖搖頭,看着面前兩人的親親我我。轉念又想起那個獨自逃跑的負心女人,内心一陣酸楚。
三人坐在桌前。
“她的所謂不傷害任何人,其實就是把所有人都傷害一遍吧。”林白說道。
“反正我是被她狠狠傷到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是真的搞不懂。”南洋頹廢地趴在桌子上。
“青漾她......也不能這麼說吧。”
“喲,那這位陳青漾親愛的學姐,有什麼準确的見解嗎?”林白立馬轉過身,緊緊盯着段孟予。
“青漾她,确實大多數時候為别人考慮得更多。不過,這種善良有時候确實會傷到自己,也會傷到她人。因為,許多事都是兩難全吧......”
“怎麼會兩難全呢,我甯願她傷害我,也不要去傷害她自己......”南洋坐直身體,快要帶上哭腔。
段孟予笑了笑,輕輕敲了一下南洋的頭頂:“你和青漾确實挺像的。”
“再像,她也要離開我。”南洋擡起頭,眼淚快要溢出。
“不是故意要離開你吧。是青漾家裡有事,她不得不離開。不過,她為什麼沒有和你說清楚,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有事?什麼事......”南洋突然擔心起來。
“......青漾外婆,去年這個時候去世了......青漾急着回去,是她外婆一周年忌日的緣故。”
“啊......”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
南洋在椅子上蜷起腿,又将腦袋抵在膝蓋上,快要哭出來:“那她......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她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她......”
“其實青漾也挺不善言辭的吧。我感覺她也喜歡有什麼話都憋在心裡。”
“嗯。這個我作證。陳青漾大一剛入學的時候,真的半天蹦不出兩句話來。”
段孟予突然笑了笑:“和小南同學一樣。”
“啊?你說她,南洋?”林白一臉不可思議。
“對。據我所知,小南同學以前也挺......不善言辭的吧。”
林白聽了笑了半天:“你說她不善言辭?對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段孟予,她不是才剛來我們工作室,也沒有表現得多麼不善言辭吧......”
“我和小南同學四年前在她大學見過一面,後來也聽青漾提起過。”
“嗯。我四年前見過孟予姐兩次。當時我還以為孟予姐是陳青漾女朋友......”
“什麼!?段孟予你做了什麼,讓她這麼誤會!”
南洋這才反映過來:“等等——陳青漾跟你提起過關于我的什麼?”
“青漾當時說——有一個很優秀又很害羞的小朋友,每次見到她都要逃跑,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那位小朋友那麼怕她。而且,那位小朋友讓她想到曾經的自己。”
林白聽了哈哈大笑:“你這個陳青漾的狗皮膏藥還有很害羞的時候?還逃跑?你們倆可真是搭啊,今天你跑我追,明天你追我跑?哦——原來南洋同學你是校園暗戀啊——暗戀了這麼多年!”林白說着又看看段孟予:“嗯。跟我有一比。”
南洋垂着頭:“哎!可是現在輪到某個人跑咯——”
“那就追回來吧。”段孟予看着南洋,肯定地說道。
“可是她又把我推開怎麼辦?”
“哎呀!都狗皮膏藥了,就要硬黏上去啊!不對,也不能硬黏!要欲擒故縱!”
“去試試吧南洋,不要讓自己後悔。我相信,青漾一直在等着你。而且,這個時候,她需要你。”
南洋深深歎了一口氣,陷入沉思。
晚上,南洋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突然,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羅嘉嘉:南洋同學,是時候見一次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