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教授遞過抽簽桶,冷冷看着眼前的幾人。
“你們抽,我去給他把眼睛蒙上。”被吓得說話都不穩的炎東明拿着黑蕾絲走近時現。
抽到第一的是梁醫生,大家不約而同露出失望的歎息,他的癖好就是虐待人,不虐待一兩個小時他是不會過瘾。都不甘心又沒有辦法。
“悠着點!”孟教練提醒他,“屍體不好玩。”
時現甯願死也不要輪為别人的玩物,可是現在連求死的能力都沒有。
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急切地想要變強!
傅安!你給老子滾出來!
黑色蕾絲蒙住時現的雙眼,炎東明磨磨蹭蹭起身拿到最後一根木簽,正準備打開看,這時鼓風機突然咔嚓一聲停止轉動!
幾人随即警惕,環顧四周,腳底突然感應到地顫。
魏督查極其敏銳,不放心地說道:“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身後轟地一聲巨響,緊跟着一輛越野撞破鐵門沖了進來,一排白花花的頭燈照得人睜不開眼。
“爺給你們放盞燈,到閻王那去也好有條明路。”
一盞藍色花燈遇風則亮,懸挂在東南方的殘椅上,幾個人瞬間确定來人。
“狗雜種是誰把他引過來的?”孟教練說話間已經摸到随身攜帶的槍支。
"砰砰砰!"
越野車門斜跨一個身強體壯的猛漢,對準目标正全力掃射。
與此同時,後方欄杆上光影晃動,隻聽欄杆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雙方交戰的火力掀翻地上的玫瑰花瓣
緊跟着從近三米高的窗戶上,一道身影卷起一道疾風縱躍而下,落在飛舞的鮮豔的玫瑰花瓣裡,也落在傅安心念的時現身旁。
傅安鎮在時現身前,左臂一揮,假肢瞬間變形。
屬于人體皮膚組織的手掌,驟然伸出五根鋼絲連接的鷹鈎利爪,擲出離他五六米遠的目标。
沒有及時避開的梁醫生左眼球被鷹爪活生生勾出來,瞬間如淋硫酸發出滋滋的焦味,還帶着溫度的眼球轉眼化為烏有,梁醫生捂着血淋淋的眼窩發出哀痛的尖叫。
孟教練被鷹爪碰上,身體瞬間僵硬,臉色蒼白僵硬倒地。
而雙董在鷹爪還沒有碰觸到時就癱軟在地上,中了洪傑的子彈。
這一幕着實驚呆了兇徒,與此同時,躲在暗處的魏督查與嚴教授轉身使出異能,火與冰同時進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時現。
“啪啪啪!”洪傑舉着針對異能者的重型槍,就是一陣猛烈的掃射。
傅安都不需要從腰間拔出□□,鷹爪朝着嚴魏回旋,槍聲撞擊聲不絕于耳。
嚴教授中槍被利爪甩出去,水泥牆被他砸出一個大坑,魏督查避過子彈,停下時才發現後背衣服被撕爛,血流如注,火燒火燎。
魏督查機智的察覺不妙,“沒想到神秘司隊長,還會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傅安立在時現身旁仿若一道不可撼動的屏障,誰也妄想再動時現一根汗毛。
“一毒二電三腐四殺五絕,我十八歲就為你們這些畜生打造了這副假肢,等死吧。”
“等等。”
身後傳來時現的極低的聲音,傅安蓦然轉身。
四目隻是輕輕一碰。
傅安的到來讓時現的呼吸得以好轉,反手用鑰匙打開了鎖鍊,扯掉蒙在眼睛上的黑蕾絲,解掉綁在脖子上的皮帶,站起身時單手扣了兩顆紐扣。
魏督查瞳孔震驚,“你......你是怎麼解開鐵鎖的?”
濕漉漉的時現抹了一把臉,眼底掃過幾名慘敗的兇徒,他沒有去看傅安怎麼看待此刻的他,隻是掃了一眼他的鷹爪滴答的淌着鮮血。
他喑啞地問傅安:“你還想不想試試?”
傅安:“???”
時現潋滟的雙眸像淬了毒的刀鋒,更像從地獄爬出來的鎖魂者。
這一刻,傅安從他眼底近乎爆發的複仇欲望,遂而明白他的渴望,攬着他不經盈盈一握的腰肢。
當着衆人面,立在戰火中,吻上時現鮮紅破碎的唇。
傅安嘗到烈酒的刺喉,血腥的澀苦,掌心裡的人快要碎掉,内心急切想要替他撫平受到傷害的身心。
他們好像不是分開一個小時,更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總是晚到一步,總是讓他受到傷害,傅安愧疚不已,極盡溫柔的任由時現又兇又狠的侵占索取,時現的兇狠也叫傅安的心髒被密集的針深深紮進去,疼得他握緊了時現的腰。
生死危機戰火煙塵,兩個男人竟然當衆接吻,作為惡趣味并不少的觀衆,實在不能理解這是什麼xp。
魏督查嘴唇發紫,口吐黑血,他還是看清時現推開傅安之際順了傅安腰帶上的一把短刀,而另一隻衣袖下的手,血淋淋的甩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那是炎東明紮他手心的刀子!
亦如先前他一樣,時現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不屑他!
身中劇毒的魏督查身上那股陰森的鋒芒盡退,手掌撐在水泥地,瞳孔放大倒影出時現的身影。
時現優美的唇角發出譏笑,魏督查不寒而栗,直接噴了一口老血。
然而時現隻是經過他而已,他已經不值得時現浪費體力。
其他幾人吸入洪傑掃射出的麻醉異能彈藥,身體發軟,異能難以完全發揮,癱軟一片。
還剩一點知覺的孟教練一轉眼,不巧對上時現的視線,吓得想逃,一把黑色槍口就抵在他的腦門。
他努力的想抱住時現大腿,再一把鼻涕一把淚,因為被電他的一切行為變得極其扭曲醜陋。
他匍匐在地,摸到時現黑色靴頭,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斷斷續續哀求:“我錯了,少将饒我一條狗命吧,後半輩子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求你,求求你大發慈悲......”
時現眼底冷若寒冰:“松手。”
孟教練驟然一頓,聽話的松手,随即他在彌漫玫瑰烈酒香煙的混雜空氣裡,聽到一聲冰冷的死亡召喚。
“辱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