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董的深情獲得一片掌聲,虛僞又或者是嘲諷都無所謂。
炎東明正要介紹下一位,雙董起身走向一邊,将一個穿着性感女裝的人體模特單手抱到時現旁邊。
指上滑過質地考究的白色裙邊,蹲在時現跟前,緩緩的虛撫在時現眉眼,秀挺的鼻梁,挂着水珠蒼白的臉頰,直到停在顫抖的唇上。
他與清冷男不一樣,盡管看到時現袒露的潔白胸膛也有本能的欲望,但他很快将時現的襯衣合攏,
眼底蓄滿深情,話音溫柔,“甚是想念你,見面薄禮,還請笑納。”
“喲,雙董傳聞你不是禁欲嗎?真叫人看不透啊。”
雙董視若無睹轉身回到沙發,炎東明開始繼續介紹。
“第三位,是我們快樂的梁醫生。”
被高亮點名的梁醫生從他帶來的一對玩具裡,挑了一個别緻小巧的玫瑰玩具,人畜無害的走過來。
鮮豔的玫瑰花瓣被踩成碎泥,在白光照射下它更像時現心口滴出的鮮血。
“醫生最懂得如何隔離,”梁醫生臉長得俊秀,說話也親和有禮,但骨子裡給人一種森冷的陰氣。
“你知不知道,美貌驚人也是罪!”
他屈尊降貴側曲雙腿,試圖将手中玫瑰玩具塞進時現嘴裡。
梁醫生在時現眼裡竟然沒有看到憤怒,而是冷靜的看着他,那種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可伶。
莫名讓他背着人的眼底浮現一絲憎恨。
站在旁邊圍觀的人,沒看到他蠻橫用力,時現的嘴唇卻被他手中的玫瑰玩具戳破流血。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因為他并沒有破壞提前說好的規矩。
炎東明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提醒:“梁醫生,他流血了。”
梁醫生這才動作一僵,瞥眼對上清冷男鏡片後刀鋒般的眼神,瞬間回過神來。
笑盈盈道:“哦,抱歉抱歉,大意了呀。”
他起身随手扔掉玩具,拍了拍仿佛染髒的手,對炎東明溫柔含笑:“炎少,請繼續哦。”
炎東明的視線還落在時現臉上,見到他張口艱難的喘息,對佛面魔心的梁醫生不予理會。
“第四位,這氣勢單單看一眼就叫人收起爪牙的正義之光魏督查,做起事來張弛有度。”
“噢——”附和的口哨聲更加響亮。
魏督查雙眼陰鸷,見之生怯,人首中給他讓出一條道來,他眉目壓低朝着時現一步步走近。
狼群之首散發出來的毀滅性壓迫感,大抵如眼前這個剛健的男人,四十多歲,身材精瘦,眉眼犀利,一看就是狠毒老辣的角色。
玫瑰花瓣被他踩在腳底,居高臨下俯視時現。
半響,他的手臂撐在曲起的膝蓋上,近距離将時現打量一番。
“你可真會變着花樣折磨人。”魏督察嗓音低沉,“你的手是我綁的,别妄想掙脫。”
魏督察的低壓一度讓快活的氣氛凝固,炎東明攤手對指遠觀的清冷男。
“第五位,我們高學曆、尖端行業的精英中的精英嚴教授。”
原來他是教授,難怪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突然被點名,他的臉色更加冷峻,走到時現跟前,看到他已經适應寒冷停止哆嗦,身體變得緊繃僵硬。
嚴教授緩緩曲膝,從衣兜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在時現眼底。
戴着老繭的掌心有兩顆藥丸,一顆紅色,一顆藍色,問他選哪一顆。
“隻剩一雙眼睛能動還這麼兇,研究室才是你的歸屬。你不選我就幫你選吧,以你從前的性格肯定不會選紅色。”
他掐住時現下巴,把藍色藥丸強行塞進時現的嘴裡,捂着嘴直到時現吞咽入喉。
梁醫生在旁邊雙手環抱,笑嘻嘻地說:“嚴教授你的雙标好明顯喔。”
這話使本就不服的孟教練,抓住一瓶開了蓋的紅爵走上前。
不由分說就往時現嘴裡灌酒,“是少将還是廢人,這是不是已經很明顯啦!。”
剛咽下藥丸,烈酒入喉,時現想嘔嘔不出來,想咽咽到難受,生理性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一群披着人皮的禽獸,曾經想多看一眼時現都沒有機會,他是懸在普通人與異人兩界的達摩斯利劍,高不可攀,無法觸及。
此刻,在他們眼裡,不管時現承不承認,他就是異人時現。
他越是狼狽不堪,越在污泥裡掙紮,雄性的戰勝欲就越興奮。
傅安說的對,世人都喜歡看到光芒萬丈的人墜入漆黑的深淵。
像從酒窖裡撈出來的人,全身濕透,就連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都染上绯色。是色,是欲,也是墜落。
“你們幹什麼?我還沒有介紹我自己了!”炎東明大吼一聲,揮手推開折磨時現的人,直到他們不再上前,才轉身面對顫栗不止的時現。
“是我給了你一刀,現哥,你還記得我嗎?你睜大眼睛看着我!”
在其餘五人的圍觀下,炎東明單膝跪在玫瑰花泥上,輕緩扶起時現,用他限量版的衣袖替時現擦着臉上的烈酒。
“我是炎東明,我想做你男朋友,三天也行。”
他背着人埋頭吻上時現。全場戲谑的氣氛驟然凝固。
“喲,”梁醫生贊許的拍掌,拉得老長的尾音裡全是嘲諷。
意想不到的是魏督查走上前,一把抓住炎東明的後領直接将他提起來。
他直視炎東明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置于死地,炎東明睫毛都在哆嗦,吓出一身冷汗,以為下一刻就要被弄死。
魏督查目無表情冷聲道:“抽簽。”
孟教練嘴角上挑:“對,抽簽。”
梁醫生笑得溫婉:“大家可要悠着點,我不想玩屍體哦。”
雙董瞅他一眼:“你撞号了怎麼玩?”
梁醫生眼角餘光撇向方桌上的玩具,挑着眉:“雙董果然純情,要不事後約一約?”
陳舊的木方桌上色彩絢麗,雙董嘴角輕笑,懶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