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呢？”說至此處，艾薇絲以手捂臉，打了個哈欠，之前服下的白帽菇藥劑隻有一點點，現在效力已漸漸過去，副作用襲來，她變得相當困乏，但當下仍舊強撐着坐好，保持優雅儀态，提出自身疑惑。

崗瑟也同意道：“衆所周知，一個聖徒隻會一種能力，他們跟我們巫師是有本質區别的。”

薩拉查左右觀望，發現衆人臉上皆是附和之色，他輕輕歎了口氣，有些頭疼地說道：“赫爾南多先生說得也有道理。但需知，我們此前對聖徒的觀點均來自英國聖徒。衆所周知，英格蘭不過一處偏僻海島，這裡自古以來就不是什麼繁華之地，而教廷的重心羅馬，更在遙遠的東方大陸。這批聖徒不太可能是英國本土産物，他們大概率是從大陸那邊過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之所以認為一位聖徒隻有一種能力，純粹是英國的聖徒過于差勁，聖徒的大本營中，其實是存在會多種聖術的敵人的？”戈德裡克第一時間領會了薩拉查的意思，不得不說，這種猜測确有可能，但他們一時無法證明。

“這樣說倒也不失為一種思路。”一向沉默寡言的伊恩突然出聲了，他認為薩拉查的看法符合邏輯，就是不知是否符合現實。

“那個女首領，就真的那麼特殊嗎？”查理斯敏銳地注意到薩拉查對這位奇女子實力的高度評價，“她已經擁有如此強橫的作戰能力，倘若這兩項不同凡響的聖術也出自她手，她的整體實力得誇張至什麼模樣啊？”這已然不能用普通的強大來形容了，已經接近深不可測的領域了。

“魔力異常的範圍囊括了半個外堡，解除核心防護大陣也是幾秒鐘的事，甚至沒發出任何響動。這樣驚人的力量，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以實力來論，聖徒中最有可能做到的隻有她了。我的直覺一直告訴我，在整場戰鬥中，此人可能并未使出全力。”薩拉查憂心忡忡地将始終藏在心内的話語說出。

“……不至于吧？”艾薇絲忍不住驚訝出聲，她仍舊不敢置信，“斯萊特林閣下，何必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呢？”

衆人頓時面面相觑。

“其實……”崗瑟飛快地打了手勢，示意大家都暫停一下，“我們在這裡讨論有的沒的，其實都沒有意義，因為我們不可能得到任何證明。與其談論哪些能力是哪個人的，不如好好研究破除這些能力的方法，這才是我認為的重中之重。”

“确實如此。”薩拉查點點頭，同意崗瑟的看法，他順着思路往下說道，“對巫師來說，最要命的聖術莫過于無法施展高深魔法。其實不止是無法施展高等法術，即便普通的魔法，耗魔量也升至兩倍，威力也有所下降，還不能無杖無聲施法了。這些改變，對巫師來說是極端不利，甚至可以說是緻命的。”

“連索命咒都無法使用……”查理斯喃喃出聲。在後世，索命咒被列為三大不可饒恕咒，運用必須慎之又慎，但在這個草芥人命的中世紀，索命咒卻是居家旅行必備高級咒語，就連格蘭芬多這般的白巫師世家，使用也是異常熟練。

無他，中世紀太亂了。

“以我們的角度來看……”伊恩又慢悠悠地發話了，“實在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巫師當中沒有這樣詭異的法術。即使有，斯萊特林閣下已經說過他的外堡有多大了，想要涵蓋整整半個外堡，沒有巫師具備這等浩瀚的法力……除非梅林再現。”他最後補充了一句。

“說得在理。這也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崗瑟亦如此說道。

“但我們必須去探究它。”查理斯堅定不移道。他望向薩拉查陰郁的臉龐，若有所思：“如果我們不去破解它，最後就可能會落得跟斯萊特林堡一般下場，甚至比之還慘。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在座者均是明白人，自然知曉查理斯如此說法，不是專門恐吓諸位，而是試圖引起全體高度重視。這的确是個腹心之患，薩拉查和艾瑞克的遭遇便是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