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一天,薩拉查正待在側廳裡靜靜地飲酒,順便思慮最近的堡内事務。就在此時,一名人員急匆匆地小跑過來,他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廳内,打斷了薩拉查的思緒。
原來是奧爾加。
奧爾加不管形象和儀态,有些失禮地快步來到薩拉查面前,他一路奔跑,尚且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但此刻已顧不上調整呼吸,就立馬報料消息:“家主,喜訊!大喜訊!”
“什麼喜訊?”難得見奧爾加如此失态,薩拉查也不追究思路被打斷的問題了,想來是發生了什麼至關重要之事,才令奧爾加這般激動,他連忙問去,同時視線注意到,對方的左手拿着一株長長的植物。
薩拉查定睛一瞧,這株植株通體金燦燦的,頂端結了一束穗,上長了不少種子,竟然是一株小麥。
“你把田裡的麥子拿過來做什麼?”薩拉查不由好奇問道。
奧爾加面容浮現巨大的喜色,他直截了當地将麥子往前一遞,語氣急迫地說道:“這是下人從試驗田裡發現的,家主,看看這株麥子結了多少麥粒吧!”
聽他這麼一說,莫非是試驗田的春小麥大豐收了,可粗略一觀,這麥粒的數量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多啊,亦不似後世印象裡那樣沉甸甸的,碩果累累的狀态。
薩拉查心有疑慮的将植株接過,隻眼光一掃,便感覺不過爾爾,又以手數了一遍,總量是十顆麥粒。
薩拉查并沒有顯現明顯的高興情緒,他依舊面無表情闆着一張臉,令奧爾加不免有些奇怪,這神色也未免過于平靜鎮定了。但對薩拉查來說,這樣的收獲數量,實在是沒有牌面,無法在他的内心激起任何波瀾。
他瞧見奧爾加喜上眉梢的神情,又對自己的不在狀态微微表現出幾分不解,頓時在心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家主,大豐收啊!”奧熱加還是不理解薩拉查為何會如此無動于衷,這分明是天大的喜事啊,自從斯萊特林堡建立以來,曆史上從未有過如此豐年,像這般結了10粒種子的麥穗,祖祖輩輩任何一介農民都未曾目睹,今日居然被他們親眼見證了,這可是跨時代的、濃墨重彩的一筆。
“豐收嗎……”薩拉查神色平平地重複了一句,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應該适時表露得興奮一些,于是隻好主動微微上翹嘴角,露出一個平淡的笑容。
“對!”見家主終于笑了,雖說表情略帶陰郁,但反應終于回到了正軌,奧爾加又激動地說,“這件事應該禀告全堡,這麼大的喜事,需讓所有人都知曉,我這就去通知衆人!”說罷,便再度匆匆忙忙地走了。
不多時,堡内衆人便被奧爾加盡數召到側廳來,薩拉查仍舊在悠閑地喝酒,一邊神遊天外,艾瑞克、鋒哲、艾德羅、瑪格麗特先後趕到。
艾德羅到來之後,第一時間便注意到薩拉查放置于方桌上的黃金色麥子,他像個孩子一樣閃着星星眼,眼巴巴地望向對方,嘴上迫不及待地說道:“這就是奧爾加所說結了十顆麥粒的麥子?家主,讓我也瞧瞧吧!”他連忙做出央求的姿勢。
薩拉查略帶無語地看着他這副急不可耐的樣貌,果斷将麥穗遞過去了。艾德羅瞪大眼睛,捋着胡須,仔細觀賞片刻,又被同樣期待的鋒哲搶奪過去,而艾瑞克則趕忙湊上前去觀看,連瑪格麗特都在好奇地湊熱鬧。
畢竟,能結10粒麥粒的麥子,他們此前可是從未聽聞,今日有幸一見,還是自家田地産的,怎能不興奮呢?
奧爾加又在一旁高聲總結,說出了一條重磅消息:“今年的試驗田,初步收割下來,總量估算應當有6~7倍産出。”
這條駭人聽聞的消息恍如一顆巨型當量炸彈,毫不猶豫地引爆了整個斯萊特林堡。
“你說什麼?”這是懷疑聽錯的鋒哲。
“這是真的?”這是再三确認的艾德羅。
“6~7倍,這是認真的麼……”這是同樣不敢置信的艾瑞克。
隻有瑪格麗特未曾發表言論,但她的内心也卷席起驚濤駭浪,她雖作為一介女子,但身為一座城堡第二主人的夫人,也具備相應的基本常識,她深深知曉,對任何一片英格蘭的農田來說,有1.5~2倍産出都屬正常,若有2.5倍産出,已經算是風調雨順的大豐年了。斯萊特林堡即使運用得天獨厚的自然魔力,最多也就3倍産出而已,這還需依靠理想的天時。
而現在,奧爾加告訴他們,今年的試驗田有整整至少6倍産出,這可能嗎?試問真的不是奧爾加突發失心瘋了麼?
“是真的。”奧爾加高聲确認,“我已反複統計過,而且這株麥子大家也都看到了,做不得假。”
奧爾加說得沒錯,往年哪有能結10粒種子的麥穗呢?既然這樣果實累累的麥子流落到了大家手裡,那就說明,這高得吓人的産量自然亦有可能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