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查将時間飾品帶回内堡的地下室,刻有蛇形浮雕的石門封閉上了。他從一旁的籠子裡抓出一隻野兔,這是城堡附近草地的兔子,被抓來做實驗用的。這隻褐色野兔被薩拉查拎住後頸,正拼命撲騰雙腿,但是當薩拉查将水滴飾品帶到野兔脖子上之後,野兔頓時停下了一切動作。
它靜止不動,悄無聲息了。
不但如此,甚至連呼吸都近乎消于無蹤,薩拉查又将食指接觸兔子前肢腋下的正中部,感受正中動脈的跳動,以測量它的脈搏,他細細地分辨着動靜,發覺野兔的脈搏變得十分微弱緩慢,幾乎趨于停滞。
薩拉查又将水滴取下,野兔立馬恢複了活蹦亂跳,仿佛剛才的一切異常未曾發生過。他再将水滴帶在另一隻兔子頸上,反複做了接近十次實驗,次次均是如此。
這件水滴飾品是一件時間領域魔法煉金物品,它的一大功用,就是大幅減緩佩戴者自身的時間流速。現在看來,它确實是有效的,并明确地發揮功能。
但是實驗尚不能就此結束。薩拉查再度将水滴飾品帶回到野兔脖子上,野兔進入了時間幾乎停滞的假死狀态。薩拉查在地下室晾了野兔三天時間,期間在桌子上躺屍的野兔滴水未進,也不曾有過一次進食,但是當他将水滴取下之後,野兔照舊恢複了正常的機能,開始像無事一般不斷在手上掙紮,試圖逃脫,活力四射,仿佛三天的不吃不喝絲毫沒有影響它的生理。
這充分說明,時間大幅度減緩的情況下,佩戴者是無需進食進水也可存活的。
薩拉查對實驗結果表示滿意,他還想做更多的後續實驗,比如探尋時間減緩狀态中,各類魔法能否在佩戴者身上發揮作用,究竟是不受影響,還是會打折扣,抑或根本無效?
沃德格特巫師聚落,如今已然變成一片廢墟,遍地都是斷壁殘垣,入目可及大片大片燒焦的木頭以及零落的紅黑屍體,整個村落的大火剛剛散去,方圓數裡散發着一股刺鼻難聞的焦臭味道。
有三名巫師來到此地,親眼目睹了這一地帶的慘烈現狀。
為首的那名身着潔白的短袍,露出褐色的褲腿,短袍下擺繡滿了黃金色澤的米字型的花紋,他披着鮮紅的鬥篷,披風上繡有金色圖案,正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滿目瘡痍。
在他身旁,是一名身穿深藍長袍的男子,他的衣服樣式簡潔,佩戴着一卷牛皮腰帶,腰帶側面别着一個小布袋。
有一名女子站立在深藍男子的身前,她雖為女性,卻沒有打扮得漂亮奪目,而是選擇最傳統的純黑巫師袍,整個臉龐躲藏在寬大的兜帽陰影裡,隻露出下半面臉頰,隐約可見她的左半邊臉有道自上而下的猙獰疤痕,徹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真的……竟然被燒成灰燼了。”為首的男子望着眼前的慘狀,不禁喃喃自語,他有一頭金子般閃耀的發絲,和一雙碧綠的眼睛,英俊的臉龐浮現出明顯的傷感和怒氣,他正是戈德裡克.格蘭芬多。
而他身邊這兩位,分别是他的至交好友沙迪克.柏雷德,和沙迪克的好朋友妮維雅。
“那普朗閣下和科特林達閣下……”沙迪克一時不敢想象,他默默握緊了雙拳。
“怕是已經被聖徒殺死了。”妮維雅平靜地說。
妮維雅作為一名流浪巫師,交友很廣,三教九流無一不接觸,所以她第一時間得到了最新情報,沃德格特巫師聚落被放了一把火,懷疑是聖徒幹的。
“聖徒有這等力量嗎?”沙迪克還感到不可思議,普朗家族雖已沒落,但科特林達好歹是正經的黑巫師家族啊。
“英國的聖徒沒有這份實力。”妮維雅跟聖徒有過接觸,比較了解内幕,她冷靜地分析,“我猜是法國那邊的聖徒跑過來幹的。”
戈德裡克猛地轉頭:“你之前也說過法國那邊的聖徒有向英國行動的迹象,你可知他們跑到英國來是為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妮維雅緩緩搖頭,她畢竟隻是一名普通巫師,不是聖徒内部成員,但她還是說出了她的猜測,“但他們似乎想要針對斯萊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