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事體大,薩拉查認為有必要将此通知堡内衆人。但是,考慮到涉及三年前的兇殺案,這應當算斯萊特林的家族醜聞,那些外族巫師還是沒必要通知了,丢臉的事情無需鬧得大衆皆知。奧爾加正在忙着處理屍體,所以最終薩拉查在側廳裡召集了艾瑞克、鋒哲、艾德羅三人,一起開了場會,說明了情況。
當三人聽聞檢測出的結果指向死去的葛瑞絲時,皆是震驚不已。
最無法接受的是作為親舅舅的鋒哲:“怎麼會……葛瑞絲不是這樣的人啊……”他一直在翻來覆去重複着類似的話語。
艾瑞克也十分驚訝,他不明白作為自己的母親——如果真的是母親的靈魂幹的——為何不祝福兒子的婚姻,反而頻頻破壞,瑪格麗特又沒做錯什麼,與她更是無冤無仇。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話到臨頭,又不知該怎麼說起。
倒是艾德羅,或許是與葛瑞絲無直接血緣關系,倒是保留了不少的理智,他亦十分奇怪:“既然奧爾加指出兇手有意針對棕發碧眼者,那家主可知,若真是上任斯萊特林夫人,為何要專門針對有這兩個特征的人呢?”
對此,薩拉查無奈地搖搖頭:“我并不知情。”
鋒哲也補充說道:“葛瑞絲生前一向待人和善,她沒有這個毛病,也未曾聽說過私下裡記恨什麼棕頭發或者綠眼睛的人。”
聽了鋒哲的講述,衆人皆沉默不語。大家其實都很清楚,包括薩拉查還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所以如果不談那件事,鋒哲所說是一點也沒錯,母親在世時就是個标準的莊重典雅待人溫和的貴婦人,從未見她表露過有記恨誰。但問題在于,三年之前,那件事發生了——母親突然殺死了父親,毫無理由,沒有人知道動機是什麼,唯一的當事人也立刻自焚而死。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竟使母親性情大變,甚至殘害死自己深愛的丈夫?
良久,薩拉查緩緩開口:“我們沒有進一步的線索,而在這裡讨論是得不到線索的。我認為有必要再去西走廊一探。”
剩餘三人面面相觑。
艾德羅猶豫着發言:“老夫聽說你們之前就去過一趟西走廊了,結果好像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是的。上次去查探的時候,一切正常。”鋒哲點點頭。
“或許這次去了又會有新變化。”薩拉查不以為然。他仔細考慮片刻,鼓起勇氣說道:“若真的還是一無所獲……可以考慮,将那堵牆拆了。”他最後還是說出關鍵的一句。
“……這樣好嗎?”艾德羅不由提出異議,“那畢竟是上任夫人的長眠之地,若她不是真兇,我們豈不是打擾了一位亡者……”
“我覺得這提議可行。”這時,艾瑞克突然出聲,打斷了艾德羅的話,“我們上次去查探的時候并沒有好好檢查過那堵牆,這次可以去仔細檢查一番。或許可以找找有什麼咒語能隔着牆感知到裡面的狀況,不一定非要拆牆不可。”
“這有道理。”薩拉查微微颔首,同意道,“我們可以先使用一些檢測咒語,再做決定。”
他說完這話,又靜靜地待了半響,眼見其他人也談論不出什麼有價值的内容了,便欲一錘定音:“既然如此,就這樣決定了?”
艾德羅無言片刻,方才開口:“既然家主意已決,老夫自是沒什麼意見的。”
艾瑞克本就站在薩拉查一方,自然毫不猶豫地同意。
倒是鋒哲幽幽地一聲歎息:“……唉……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話雖這麼說,他并沒有提出明顯的反對意見。
既然全體同意,投票通過,接下來便要确認去調查的人員名單。對此,艾德羅态度鮮明地第一時間表示自己不參加。
“我手上還有很多事務需要處理,忙着呢,老夫沒空。”他如是說道,“有家主和二家主出馬,即使是窮兇極惡的惡靈也綽綽有餘了。我就不參與這事了。”更何況他以前與葛瑞絲也不熟,不是很想參和進别人的家務事裡。
至于來都沒來的奧爾加,他魔力本就低微,真要涉及戰鬥,去了反而成為拖累,所以直接被pass了。
薩拉查原本以為,以鋒哲此前表露出對他外甥女的态度和感情,他會極力避免與之可能的戰鬥,也就是退出此次探查。出乎意料的是,鋒哲本人居然一反常态,強硬地要求自己一定要參與。
“如果真是葛瑞絲做的,我要親自好好問問她,為何幹下這種事來。”這是薩拉查詢問原因後,鋒哲一臉認真地給他答複。
既然如此,多一人也是多一份力量。
名單就此定下。
三人進行一番準備之後,再次進入了西走廊。這條不怎麼長的長廊還是如同上次一般充斥着灰塵和蛛網,空氣中粉塵飛舞。剛進入時,尚未适應,艾瑞克不由自主地打了幾個噴嚏,他用力地揮舞手臂,揚了揚空中細小的塵埃,随即連着施展了三個清理一新,這下大家方才覺得好受一些。
走廊的長明燈光因缺乏維護,變得十分昏暗。一眼望盡的盡頭處,是一塊塊凹凸不平的深色石塊壘成的牆壁。在不太穩定的火燭照耀之下,盡顯壓抑之感。
三人先是查看了一遍走廊兩側的房間,與上次相同,沒有任何異常。薩拉查帶頭往前走着,大步邁過最裡側沒有鎖的雜物間。雜物間裡的東西也被用漂浮咒重新拿出來觀察過,并無問題。他們最終來到牆壁面前,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