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把蜂蜜是奢侈品這件事跟這名叫柯達爾的精靈說了,柯達爾笑笑說:“斯萊特林閣下,精靈王不是剛給過您一本植物說明麼,還附帶好幾包種子,那裡面就有不少能吸引蜜蜂的植物,比如Cotton、Sunflower、Edible Ra.pe、Milk vetch(這裡柯達爾用的是古英文,所以薩拉查沒聽出來對應的後世的什麼植物)……”金精靈如數家珍。
“隻要在空地上種上一大片,定能吸引來許多蜂王築巢,等待3個月左右,您就能取蜜了。”
“那……”考慮對方是精靈,所屬族群或許真有兩把刷子呢,薩拉查懷抱希望詢問:“你們那邊養蜂,是用蜂箱的嗎?蜂箱……該如何制作呢?”
“啥?”柯達爾一臉蒙蔽,“什麼蜂箱?”
見對方這幅反應,薩拉查頓感不妙:“那……你們是如何取蜜的?”
“……把巢搗毀,自然能取到蜜了。”柯達爾十分迷惑,這麼簡單的常識,斯萊特林閣下不會不知啊。
得,薩拉查面上不顯,内心隻想翻白眼:還以為你們金精靈是個王者,沒想到不過是倔強青銅罷了。本來還以為今後能用蜂箱人工養殖蜜蜂了呢。
當然,薩拉查不清楚的是,活框蜂箱,是直到1857年才由美國人郎氏發明的。
金精靈再超前,也不可能直超800年。
無論如何,蜂蜜産量的問題算是得到解決了,隻需來年春天,在城堡邊緣的空地上播種這些蜜源植物種子即可。至于當下怎麼辦,堡内如今的蜂蜜儲備還能頂一頂。柯達爾在費心費力地交會了幾個麻瓜仆人制作避毒藥丸後(柯達爾原話:天知道這幾個麻瓜有多笨!),鐵礦石也被開采來了,煉鐵高爐正式開始第一次運行。
有妖精提供技術支持,首次運行雖然出了幾個小問題,包括有操作的麻瓜不慎被燙傷,但總體還是完成了任務。
明亮的鐵水湧入轉爐中,第一次鑄模,薩拉查得到了十件鐵犁——薩拉查也不知道該叫它們什麼,轉爐的原理跟現代的轉爐煉鋼是不太一樣的,而他們的結果也有所不同——說是鐵,其硬度更接近鋼,說是鋼,各方性能又沒有鋼那麼完美。
反正妖精管它叫鋼。
但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合格的鐵犁,耕地效率完爆木犁,還能很好地節約畜力。畢竟這年頭,牛比人值錢。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後,薩拉查當即決定接下來的日子大力生産發展鐵制農具,包括但不限于犁、锸、鋤、镢、鐮等等。但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十世紀的歐洲還沒發展出那麼豐富多樣的農具,而薩拉查作為城市青年自然也不認得許多中國常見農具的具體形狀,無奈之下,隻有先生産其中幾樣西歐有模闆的。
之後,薩拉查又下了一條指令,這些制造出的鐵農具可以被農戶借用,并隻收取極低的利息。為了保證這條政策盡可能得到良好的實施,薩拉查特地親自囑咐奧爾加管事,告訴他一定要在明年春耕前做好本地宣傳工作,嚴格确保宣傳的準确性(千萬不能誤傳或被人造謠)和範圍性(一定要覆蓋到斯萊特林堡的每一位農戶)。
對此,奧爾加私下表示……完全無法理解,家主又在搞莫名其妙的事了。首先他就不能理解為啥質量極優的鐵農具要以如此低的利息毫無門檻地借人,對象還是一群麻瓜,仿佛家主巴不得白送給他們(你真相了)。其次他也沒法明白為何要宣傳,而且重點還抓兩個性,好像隻要是斯萊特林堡的農民,就必須知曉并理解這個政策一樣——這可能嗎?這可是群連10以内數數都能數錯的人!
作為一名管事,奧爾加經常同各色人等打交道。他不是沒見過,一個面黃肌瘦的農民,當着他的面,開始扳手指:“一、二、三、三……”
當然,奧爾加是清楚這幫未受教育的麻瓜有多蠢笨的,所以他見這場景,也面色如常,隻是直接讓他出局了——當時斯萊特林堡需要一批麻瓜仆役,蠢到這種地步的人顯然是不合格的。
但是他是管事,薩拉查是家主。作為一名合格的管事,就應該默默履行家主囑咐的任務。至于這個任務是否合理,自有艾瑞克、艾德羅、鋒哲等人操心。這不是他該管的。
至于堡内其他巫師們,不是沒有就這件事跟薩拉查議論争吵過,但是薩拉查剛剛介入精靈與妖精的戰争,并打了個漂亮的大勝仗,為此撈了許多好處,所以他直接用自身威望壓制,衆人見薩拉查如此堅持堅決,隻好不說話了。當然,他們内心想的卻是:等他撞南牆了,自然會回頭的。
其實薩拉查真心想過白送的可能,但思慮一番,覺得白送會養成人不勞而獲的習性,何況中國有句古話:升米恩,鬥米仇,所以他就把方案改成了低息借貸。